夜色融融,马车穿过静谧的街巷,偶尔能听到打更的声音。
沈木溪累了一夜,有些困倦地倚靠在一旁,懒洋洋与郁时桉说着葛茂才提的那些要求。
“陛下,葛茂才提的要求你如何看?”
“必不能全部答应,不然他还以为自己多么奇货可居呢。”
沈木溪赞同点头,虽然他们需要葛茂才手中的证据,但也不能被这些东西牵制,主动权还是必须拿在自己手中。
“那就让尧峥再吊他两日,让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沈木溪说着,眼睛不自觉闭上。
这几日白令仪给他改了药方,那药不知道加了什么,喝完总是会犯困。
车厢悠悠摇晃,更加让人想睡。
不一会儿,沈木溪那边就没了声响,郁时桉看着他睡熟的样子,伸手扶住沈木溪肩膀,将人轻轻揽到怀中。
沈木溪似乎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别扭,不自觉在郁时桉怀里调整一下,然后又沉沉睡去。
看着怀中熟睡的心上人,郁时桉心内暖暖,不由低头吻了一下沈木溪的心,手也将人揽得更紧。
直到马车停在府门前,沈木溪都没有醒来。
春暮拉开车帘,刚想说什么,就被郁时桉制止。
他将沈木溪抱起,稳稳走下马车。
突然想到许多年前自己也这样抱过沈木溪,可是那时自己尚且年幼,有些吃力,但现在却不同了,可以牢牢将心上人抱在怀中。
郁时桉低头看了看沈木溪的睡颜,觉得任何美好华丽的词藻都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
将沈木溪安然放到床榻上后,冬晓送来了热水,郁时桉接过来,亲手帮他擦拭,春暮、冬晓似乎对这样的场景也早就习以为常,安静站在一旁,看着郁时桉将人安置妥当
正当春暮以为终于可以回宫时,郁时桉却问他,“现在几更天了?”
“回陛下,已经三更了。”
春暮回答。
“很晚了。”
说完这句,郁时桉再没出声,春暮有些不明所以地求助冬晓,冬晓看郁时桉拽着自家主子手的样子,福至心灵道,“夜已深,陛下可要在府内歇息?”
郁时桉对冬晓的机灵十分满意,反而是天天跟在自家身边的春暮真是太不懂事了,他略微不满地瞪了春暮一眼。
春暮心里那叫一个委屈,“您说您,一个天子,天天赖在太傅这儿就算了,还故意要别人开口挽留,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就是怕明日太傅醒了,对您生气!
哼。”
郁时桉不知道春暮心里正在无情腹诽,他放下手中布巾,转头对冬晓说:“今夜我守着老师,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陛下,你不是要睡在这儿吧!”
春暮惊呼出声,但想到沈木溪睡着了,又急忙捂住嘴巴。
但他郁时桉的眼神却瞬间起了变化。
陛下这不会是要趁人之危吧!
郁时桉一看就知道春暮那个脑袋里在想些不正经的,他狠狠瞪了春暮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衣袖。
春暮顺着视线看去,原来是沈木溪拽住了郁时桉的衣袖。
但只要想抽出来还是可以的,只不过看陛下那样,巴不得太傅再多拽点,哪像想抽出来的。
春暮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陛下自己塞到太傅手里,好找个借口留下。
郁时桉懒得与他多说,用眼神将两人赶了出去。
自己则和衣躺到了沈木溪身侧,食指轻抚过他精致的轮廓,最后停在唇角,摩挲片刻,还是默默将手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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