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没感觉,嘴里喊着林云暖的名字,把一肚子气都撒在门上。
门陡然被拉开,一脚收势不住,差点踹在林云暖肚子上。
两人一照面,都用恨恨的目光打量对方。
木奕珩瘦了,两腮都塌下去,穿一身玄色暗纹的袍子,没半点当年云州初识时的张扬鲜艳。
林云暖气色极好,人站在灯下,斗篷里头穿件儿洋红色对襟袄,下头深蓝色马面裙,起来水灵鲜活,似乎比从前还年轻几分。
木奕珩咬牙切齿的,也不顾那门的婆子,跟来的晚霞、悦欢等人在旁,伸臂把人一揽,用手肘勒住她脖子“你他娘”
她真在这儿。
一个多月,叫他失魂落魄,打不起精神,牵肠挂肚,悔恨难当,谁想,她根本没走。
人就在这儿,活生生的,过得好着呢。
比之前还滋润。
这一想,变态的恨意就袭上心头。
林云暖避开他的搂抱,却没避开那朝颈子掐来的手掌。
她猛地被人攥住脖子提起,脚离地面一尺高。
晚霞等人吓傻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呼“木爷不要”
木奕珩理智及时回笼,手一松,把人手臂扭住,也不管她涨红脸咳得多难受,朝晚霞阴恻恻一瞥“告诉你们林二爷,人我带走了,明日送还。”
晚霞为难地向林云暖,她总算缓过一丝气来“你好门户,待会儿二哥来,就说,我没事,会很快回来。”
木奕珩挑眉睨她一眼,不置可否。
这么好说话肯跟他走莫不是怀里揣着刀,或是藏着砒霜,想趁他不防,悄悄的弄死他
林云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横一眼身旁的人,“不走”
木奕珩狰狞一笑“你他妈知道我要带你去哪儿、就敢跟我走老子把你买窑子里去,换酒喝”
林云暖冷哼一声“行啊,把你也卖了,咱俩做同行,说不准你赚的银子,比我多”
木奕珩想到之前她甩下那张银票,说算是嫖他的,心里冒起深深的恼意,一面将人抱上马背,一面预想着一会儿要如何找回自己损失的。
除夕夜,家家闭户,马蹄踏在雪地上,溅起飞花阵阵。
眼前是条窄道,四周有些枯芜的树,两侧白雪绵绵,像铺了层絮。
木奕珩垂下头,迎上那含水的一双眸子,所有的贪嗔恨,一股脑涌上心间。
他松开缰绳,将她护在怀里,滚下马,寻到那柔软的嘴唇,恶狠狠地撕咬上去。
林云暖哼了一声,按住自己衣裳下摆那只手“木奕珩,你别疯,这可是外头”
“你就不怕我着了风,病了”
这才免了一场难堪的野外闹剧,被他抱上马,又驰了一阵,在一个明明很陌生、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眼熟的小院前停下。
他将她抱进去,飞速插上门,转过来,一面除外袍一面扑上。
抱着人到帐子里,撕掉那件已经皱巴巴的洋红袄子,手他伏在上头,喘着粗气。
妇人冷如冰霜的眉目令他静了一瞬,一路上不管不顾的飞驰,身上伤不知是不是又开裂了,这会子才觉出痛。
他便赤着跳下去,在衣服里头摸索一阵,拿着药瓶递给她,“好生给爷擦”
林云暖抿着嘴笑,这回没故意整他,指尖儿蘸了白色的乳膏,轻轻地替他擦上去。
木奕珩不要脸地哼哼着“给、给爷吹一吹”
林云暖在他腿上掐了一把,“行了,别太过分。
木奕珩,你能不能别总动那脏脑筋,先听我说句话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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