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另一只手落在了夏祈安的手背上紧紧握着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眸中氤氲:“沈家世代忠良,已经出了您父亲一个辱没门楣之人,你再不能做让人唾弃之事,俗话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南沅人绝不可以嫁灭国仇人,这是一辈子的耻辱!
!”
一瞬间夏祈安只觉自己快要窒息,她用力的回握了妇人的手给予她安慰,而后快收回,眼眶殷红的看向秦一枕。
“你关着他们不过是为了牵制我而已,梁王府戒备森严我一介女子还能跑了不成。”
秦一枕眼眸微眯,显然并不打算听她的:“女子?沈长闲你是刺客。”
夏祈安隐在衣下的手紧握成拳,脑中飞快转动思考着应对之策,蓦然她脑中冒出了一个人影:“徐小姐心悦于你,她应该不希望一个侧妃在她这个准王妃之前入府吧,你需要徐家的力量,你必然做不出有损徐家颜面之事,那日徐小姐言语间皆是对我的不满,如今她日日都来王府,倘若我寻机与她达成交易,你也不想计划出意外吧。”
夏祈安眸光紧紧盯着秦一枕,此时她提起徐知还并非当真觉得此举可以拿捏他,而是夹杂了试探与引导。
结果显而易见。
“沈长闲,你觉得本王很好威胁吗?”
见她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秦一枕眸中划过一抹危险,抬手示意跟随而来的侍卫,欲强行将她带离。
夏祈安见此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在侍卫还未来得及碰到她前厉声开口:“如果徐小姐不行的话,那王爷你自己呢?”
“王爷这两日的病并没有作,胃口也好了不少吧,内力应当也施展自如了,王爷应当不想再体验病的感觉了吧?”
夏祈安眸色深沉:“王爷莫忘了,今夜的针我还未施,若戌时之前还未施针……”
秦一枕冷哼咬牙:“沈长闲,你好样的!”
“放人。”
秦一枕甩袖,转身欲离开这个让他厌恶的地牢。
“我要亲眼看着他们出城。”
夏祈安不动。
秦一枕侧身看向她,周身杀意不减,显然已经到了怒意边缘。
“梁王殿下的贤明北凉皆知,北凉百姓一定很尊爱您……”
夏祈安笑的无害,祭出最后一击。
“呵呵…好,好,既然本王贤明,自当亲自护送。”
秦一枕怒极反笑,眸色阴沉的看着她。
夏祈安知道今夜自己是将秦一枕惹急了,但眼下她已别无他法。
“沈姑娘……不可啊……”
妇人苦楚的看着夏祈安,可除了不可,他们再说不出一句话,因为他们被地牢中的侍卫强行封上眼睛嘴巴带走了。
看着他们眼中的苦楚与无助,她也只能轻声安抚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秦一枕到底是个心思缜密的,他将夏祈安绑在马车上,不让她动,也不让她看外面,只让她能够听见外面的动静,夏祈安一直要求将他们送出城至安全的地方。
夜色下,夏祈安目送着他们离开,直至融入夜色中。
“满意了吗?”
听着秦一枕冷然的声音,夏祈安收回了视线看向他,她知道她今夜的所作所为是将他惹火了,眼下她必须灭了他心中的那团火,而他的生母仁妃就是最好的水。
夏祈安轻呼一口气,随即哑声道:“今夜是我误会你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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