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张掖朝张平呼喝:“看什么?给你二叔让地方!
小心着点,这秋冬季节风干物燥的……”
一群人让开。
张周举着火把,进到了他熟悉的地方,张家的正堂。
……
“老二,你到底要闹哪样?咱分家时候不都说好?你家是你家的,我家是我家的,从此以后两不相干!
你现在败光了家产,就想分我那份不成?”
房间内,张掖拿出兄长的架势,要教训不争气的弟弟。
张周挥舞着火把道:“大哥,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当初分家的时候,你可多分了不少家产。
就说这宅子……”
张掖道:“这宅子怎么了?那是祖上留给嫡子的。”
“大哥,咱俩好像是一个娘生的,凭什么你是嫡,我就是庶?”
“呸!
你小子怎么不说,爹当初给你捐贡生,花了家里几百两银子?你现在跟我算小账来了?反正宅子是留给长子长孙的,要银子没有!
要命一条!”
“好,大哥有骨气!”
张周把火把交给一边的儿子。
就在张掖以为弟弟要回头是岸的时候,张周又从怀里摸出另外一块破布,然后很熟练把桐油倒上去,火折子在手。
“你……你干嘛?”
张掖看不懂了。
张周冷笑一声,仰起头,把自己脖子刚弄出来的伤展示给张掖看。
“大哥,我这是走投无路了,看到没?贡院里我挂脖子,差点死在里面,但阎王爷不收,又把我塞回阳间来了,但我想明白,死一个太亏,死俩才够本!
今天咱兄弟俩一起赴黄泉,这样我家大郎就有机会再重分家产是不是?”
一旁的张君突然兴奋起来。
原来老爹神经病一样在路边用麻绳剌脖子,是为这一出啊?
父亲这是要牺牲自己,成全他这个儿子?这么伟大的操行,何其伟大的父亲?
“爹!”
张君一脸感动,差点要上去劝父亲不要想不开。
张掖也瞬间看懂,弟弟居然是来找他拼命的!
他一步步退到墙角,指了指头上的匾额和祖宗像,高声道:“你小子别乱来!”
张周道:“大哥,我也不是不重情面,我现在欠人外债二十两,你是知道的,我跟你要二十两,你肯定不给,跟你要二两,这也超出你的能力范围。
要不这样,你给我二百文钱,让我们一家有口饭吃,我也好带婆娘孩子跑路,你看……做兄弟的没为难你,还算公道吧?”
“公道,公道,二百文,给他!”
张掖一听,二百文能解决问题?那还不赶紧的?
门口的下人也早就看傻眼了,眼看大老爷和二老爷要玉石俱焚,这时连拿钱都麻溜的。
“老二,你以后……”
“以后做兄弟的流落四方,肯定也不会再踏进这院子,再说有这次的经验,下次你还会让我再见到你?大郎,看什么看?赶紧谢谢你大伯,他为了照顾我们一家人,也是很辛苦的,你知道他给咱二百文,回头你大伯母要怎么罚他吗?”
张君闻言上去把钱袋拿着,还不忘打开检查一番,检查无误后弓腰行礼:“谢谢大伯父,我们全家都会感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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