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
尖锐的声音骤然迸,无形的斧自地上划出深邃的划痕,稍纵即逝的火花自如瀑的暴雨中飞迸而出。
愤怒如火,将看不见的斧刃烧红了,照亮少年苍白的面孔,还有他嘴角勾起的狰狞弧度:
“——再次开始吧!”
漆黑的天穹之上,有炽热的电光横过,暴戾的光穿梭在令人窒息的大雨之中,雷霆迟迟而来。
这便是战斗的末尾了。
在红手套的身后,跑车中的焚烧的摇滚也终于演唱至了最高潮,挽歌在嘶哑的歌唱,回荡在好像要将全世界都淹没的雨中。
红手套面无表情地缓缓起身。
迎着槐诗,握紧双拳,遍布裂痕的指节彼此摩擦,噼啪作响。
标准地罗马徒手搏击术。
这一次,他在没有任何犹豫和恐惧。
哪怕同归于尽也好。
只需要一击。
那一瞬间,两人嘶吼的声音自蒸腾的水汽中响起,隔着厚重的雨幕,有铁的碰撞自雷声之间勃。
自狂奔之中,槐诗嘶吼,奋尽全力,将自己手中的劈斧投出。
雨幕被撕裂了,出凄啸。
斧刃在消散之前,斩入了红手头的肩头。
锁骨被劈碎的声音就好像柴火在火中烧断的声响一样。
那一瞬间,红手套来不及躲闪,感觉到那个少年撞在了自己的身上,带着冰冷的铁,将自己的躯壳贯穿了。
——是那一把原本钉在槐诗肩膀上的匕。
巨大的力量顶着他向后,一步步地,直到将他顶在那一辆报废的跑车之上,那一把贯穿了躯壳的匕,深深地楔入了车壳中,就好像钉子一样。
“永别了,红手套。”
这是槐诗最后的低语。
在恍惚和昏沉中,红手套好像听到槐诗说了什么,可是他低下头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听清楚,雨声太大了。
只有破碎的cd机里的歌声萦绕在耳边,那是歌者沙哑的呢喃。
“you’refacetoface……”
“duiththeanduhodtheduord……”
——与你面对面的,是这个背弃世界的人。
在看到槐诗点燃火柴的那一瞬间,他自嘲地笑了,疲惫地垂下了眼睛:“啊,原来东夏的高中生……也是一群怪物啊……”
在无穷尽的暴雨中,那一根火柴从槐诗的手中缓缓落下。
落尽了破裂的油缸中。
很快,随着歌声的中断,巨响轰鸣迸。
赤红的烈火从赤红的跑车中喷涌而出,向着天空升腾而起,将触手可及的所有尽数吞没。
将一切焚烧殆尽。
很快,又熄灭了,刺鼻的浓烟中,只剩下一只焦黑的红手套静静地躺在残骸中,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痕迹。
“终于结束了啊。”
乌鸦落在他的肩膀上,轻声感慨:“漂亮得像是奇迹一样,做的真不错啊,槐诗。”
槐诗没有说话,只是疲惫地依靠在集装箱上,坐在雨水中。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第一次握住武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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