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尽渊也不去管他,就任纪云舒以这种方式将自己浑身上下擦干。
霍尽渊穿好中衣,走到榻前,掀开锦被,逼视着纪云舒。
纪云舒的手紧紧攥着裙摆,垂头拧着眉。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背转过身子,褪去外衫,慢慢朝床榻走去。
她正要上榻,霍尽渊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苏嬷嬷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纪云舒抬眸,不解地看着霍尽渊。
“尽衣。”
简短两个字,却激得纪云舒浑身一颤,她的脸一直红至耳根。
“本王不喜逼迫,你慢慢想。”
霍尽渊掀开衾被,自己入榻,靠在宽大的梨木雕龙榻上,懒洋洋地看着纪云舒。
纪云舒呆愣原地,一动不动,如同木雕。
在今天的宴席上,她便有不好的预感。
原来,燕王不仅要打纪氏的脸,还要打太子的脸。
在霍尽渊漆黑眸色的注视下,纪云舒纤长的手指一点点落在中衣的盘扣上。
时间仿佛凝滞。
她艰难地解开了肩扣。
中衣半垂,肌肤新荔剥壳展露,一对香肩雪白滑腻,柔和的天鹅颈之下,纤细的锁骨莹耀夺目,似一捏能碎。
茜红色小衣半遮半掩,薄如蝉翼的绢丝之下,纤腰一束,丰挺玉立的线条玲珑欲现。
霍尽渊哽了一下喉,一股奇异的感觉从下腹一直蹿到天灵盖,令他浑身麻。
他本就只为试探,从未想过要娶逼迫一个落难的闺秀。
这种令他陌生的微微眩晕与酥麻的感觉,更令他恼怒。
他憎恨这种失控感。
他薄唇微启,眸中戾气汇聚:“出去。”
纪云舒一怔,眼睛被水雾挡住,她咬了咬唇,强忍已经盈眶的泪珠,背过身子,迅地穿好衣衫,退了出去。
这一夜,纪云舒缩在床榻的一角,任厚厚的帐帘将自己与世隔绝。
她纤薄的脊背猛烈抽搐着,泪水顺着指缝无声流下。
霍尽渊常年备战,耳力极好,他听到耳房传来她细细的饮泣。
虽然那声音极低极轻,像一只小猫咪的呜咽,却仍然搅弄得他辗转反侧。
他觉得这个女人在对自己作法,千军万马他都不怕,他还怕她区区一个小女子?
他蒙头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