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有了好消息,舒尔茨这边倒是迟迟还未动静。
景澜也不急这一时,加尔和伊思这对,足以给他们带来希望。
快要入秋了,天气变化无常,倒霉蛋小鱼,不舒服了几天,孩子年纪小,抵抗力低弱,在一个夜晚烧了。
舒尔茨被调去了修铁路,好几天没在这边,景澜一边忙着事务,一边照顾小鱼,没多久也病趴下了。
大营内军医的医术可见一斑,小鱼高烧不退,景澜感冒咳嗽、浑身无力,奎琳把他们母子俩送去了当地的医院医治。
舒尔茨被调回来后,维克多把景澜母子病了的消息告知他,并准许他去探望,当然,前提是不让人察觉。
当舒尔茨抵达医院时,小鱼高烧已经退了,景澜抱着她在病床上,给她看儿童读物,念着上边内容的同时,伴随着几声咳嗽。
怕传染给女儿,事先戴好了口罩。
门被推开了,还未看清来人的脸,只感受到一阵风,她就被他抱在怀里。
“舒尔茨?”
“对不起。”
他头埋在她的颈窝,语气愧疚又自责。
“嗯?”
景澜有些不明所以,“对不起什么?好了,不就是个小病,我和小鱼都很好。”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她仍装作听不明白。
舒尔茨沉默不语,抱紧她。
景澜轻轻揉着他的一头金毛:“你知道我一向体弱,生下小鱼之后,那时病痛比现在还多,带着一大一小,安安还算健康,没什么病痛,小鱼体质差了点,病痛尤其多,你不在,我只好自己独自承担这些事。”
“你名下家族的土地被强制收回,我只好带着孩子们去往美国,你都不知道我那时有多害怕,正值战乱的,你又被抓了进去当战俘,我生怕苏联人现什么,被他们原地扣留。
好在老天眷顾,我顺利回到父亲身边。”
这时,舒尔茨闷闷地说:“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们。”
然后又骂,“去他妈的战争,看看它干了些什么?”
轻则妻离子散,重则阴阳相隔。
景澜继续说着:“我一边处理着家族的事情,一边照顾着孩子,还要想法子救你出来,其中有苦也有乐。”
她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舒尔茨,你知道,没有什么可以打倒我的,十八岁独自一人远洋高烧病重差点把脑子烧坏了也没把我打趴下,刚接手父亲产业让他亏了好几个钱也没让我气馁,没多久就连本带利都赚回来了,只要不是死局,这些对我来说不是难事,这没什么。”
她捧着他的脸,靠近他,一双眼无比真挚:“你不用为没有照顾好我们而自责,时代造就下,我懂你的身不由己,我们都别无选择。
你要知道,我会等你,不管你被囚禁多少年,我和两个孩子都会等你,你看,遥遥万里,我都能找到你。”
“你我都要相信,会等到相守的那一天。”
“澜澜,这些年,辛苦你了……”
蓝眸里隐约闪烁着泪花。
他也明白,虽然她给了他宽容和理解,可怎么能不在意,艰难无助之时,她都是独自一人承担,而他却常年不在身边。
长长的言语里是容忍许久的苦水,现在在他面前,终于能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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