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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018（第2页）

贺父着贺狄低着头的发顶，问他，“那你是希望到你妈妈难过吗”

这声质问让贺狄猛地一颤，过往的记忆像海啸一样淹没了他。

“你不用上学，我会给你找家教，这样你妈妈醒来才能随时找到你。”

“都是你害她成了这个样子”

“她生病都是因为你”

“她那么你，你怎么能让她难过”

是的，他的妈妈他在她清醒的时候。

这份也是贺狄这些年里唯一的光芒。

可是，可是

贺狄深吸了一口气，掐紧了手心，缓慢而坚定地抬起他一直低垂的头，向了他很久很久没敢正视过的父亲。

视线接触的一刹，贺狄的眼神其实是失焦的，但他坚持着没有移开视线。

“这是不对的。”

当第一句话说出来后，后面的话似乎也不那么艰涩了，“我不想妈妈难过，但我也不想再让她生病了。

她到我会生病的，所以我不会回去。”

贺父冷声道“她不到你会病得更重的。”

贺狄摇摇头“不是的，她要的只是我的衣裳，不是我。”

贺父一怔，似乎没想到贺狄能说出这样的话。

贺狄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妈妈不喜欢我妖怪的样子，所以爸爸你才要我一直穿着这种衣裳。

可是，我就是妖怪啊。”

说着，贺狄伸出左手，撕掉了手腕上的创可贴，露出了破损的那片皮肤。

皮肤上的伤口扩大了一些，边缘被黑色腐蚀，里面翻滚的黑雾更加显眼。

贺狄举着手给他的父亲。

“爸爸，你，我是妖怪，这里面才是我真正的样子。

可是你跟妈妈都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可这就是我，这才是我啊。

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真正的我呢”

贺狄最后一句话的声音格外大，眼泪一瞬间从他的眼眶滑落，贺狄自己却没有发觉的样子。

一旁的苏白着他，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视线往办公室门的方向瞟了一眼原本紧闭的房门，此时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从缝隙里，苏白到了一抹丝绸的反光。

如果没记错，那是贺狄母亲今天穿着的裙子的颜色。

“那又怎样”

这时，贺父忽然打断了贺狄的话，强硬地呵斥道，“她是你的妈妈，是生养你的人，她的病也是因为你。

别说穿几件衣裳，就是更多的事，你也应该为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