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婴魂在烈烈蓝焰中燃烧,嘶鸣,挣扎;那股灼烧去束缚的痛苦,最后转化为释然的长鸣。
缕缕白魂于火光中升华,凝聚成一个个婴儿的模糊轮廓,留下在世间的最后一声银铃般的笑,便超脱了。
这样大的阵势,既是在警醒暗中人,也是在高调宣布“我们并非忌惮你们的诡计”
。
不知是否是错觉,婴儿嘶鸣声消失后重归寂静的那一秒,白灵感到了环境温度的上升。
空屋的门开着。
李雪闻伸手捡一个小石子进去,清晰的蹦跳声夹杂回音传来。
“oisteennade”
“什么”
白灵对声音极其敏感,在诡异的童声响起时,立刻望向声音来源。
却见一行身着怪异白色短袍的孩子,高捧着托盘,面无表情的从荒村深处走来。
他们约莫五六岁年纪,头发凌乱,眼窝深邃,在寒风中单薄的白袍包裹中摇摇欲晃。
而他们神情呆滞麻木,还带着幼儿肥的胳膊将铜制托盘高高举在头顶,那托盘里
是玻璃罐子
“oisteekurzenade”
“他们还有没有人性,他妈的操纵一群孩子”
李雪闻瞬间眼就布满血丝,要向上冲去,被佘姐一把拉住,“你放开我,艹”
“冷静”
佘姐放低声音厉喝,“先他们在做什么”
“英语,日语不,是德语,”
白灵喃喃,“时针在哪儿分针在哪儿”
白灵竟然听得懂德语,这一点他自己也意外,他对上谢崇森复杂的神情,轻轻摇头“我只会直译,或许内里还有其他意思。”
惨白幼童嘴里齐齐反复唱这两句话,像是没见屋檐下站着的一行人,径直走向了荒村的另一边。
那儿是来时的公路,可现在望去,浓郁雾气中,只有一些光怪陆离的黑影。
清脆的童谣是寂静下唯一的声音,他们发音十分标准,结合眼窝深邃、面色惨白无血色的长相,很有可能是白种人、抑或混血,他们身影远去后,单薄的白袍久久残存在人的视网膜中。
“一、二、三九个,”
白灵喃喃,“这数字有深意吗”
李雪闻等不下去了。
他大力挣脱佘姐的阻拦,冲向队伍中坠在队尾的小孩。
那是个小男孩,似乎年纪最小,要比前八个个子矮半头,走路也摇摇晃晃的,可即便如此,仍四肢僵硬,如遵循代码运转,麻木机械的向前走。
李雪闻一把要去抓小男孩高举着的胳膊,可令人诧异的事发生了,李雪闻的手直直穿过小男孩的肉胳膊,差点被自己冲力带倒在地。
“这这不可能”
李雪闻不信邪,反手又去扑小男孩,可没用,孩子们还按照之前步伐整齐划一的前行着,甚至没有因为变故放缓。
李雪闻的胳膊又穿过小男孩的身影,他清晰的到,那惨白单薄的身影,像一团雾气,又似无机质的屏幕投影,打散又于冷空中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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