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南城门出去,也是沿着尸体一路走一路数,虽然没有数得特别精确,但大数在那儿,一千五百以上是有了。
他们走着走着,三七也指着旁边山坡说:“姑娘,瞧,那儿似乎有人。”
钟蓁看了看那个熟悉的地方,干笑了一下,“不是什么人,那立着的是个泥塑。”
“我不是说那个泥塑,姑娘您瞧,在那个泥塑左上十几步,好像有人,在动。”
钟蓁皱起了眉,她视力是最好的,搭手挡雨定睛一看,确实有人在动,应该还是两个人。
她一挥手,“走,我们悄悄过去,要是是逃出来的倭寇,你俩一人一个,干掉他们,知道不?”
“遵命!”
……
三个人在大雨的掩护下悄悄接近,到了跟前却发现好像是熟人。
……
“主子!
您别挖了,您让钟姑娘入土为安……”
常荣一边哭,一边想要拉住须于暻。
而须于暻充耳不闻,针一样密的大雨打在身上,他趴在泥泞里,只用双手不停地刨他以为的"
坟墓"
,长发早已散开,一缕缕散在背上腰间,像个疯子。
“对不住,是我来晚了,我还是来晚了……”
他也在哭。
他竟然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