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容妃与晋王,对这个事有多一点认识的,恐怕就是七皇子了。
须于暻前日入宫请安时,便被皇帝冷了一次脸。
皇帝虽不是特别器重他这个儿子,可是毕竟看在他母亲的恩情上,对他也是不薄的,无缘无故给他脸色就很反常。
眼下生了钟相这件事,心细如须于暻,他立刻就将二者联系到了一起。
他以往只求自保,并没有冒险去做在宫里埋眼线的事,只得吩咐常荣,让他去问问在宫里交情好的同期,打听打听有什么消息。
另一头,他也去燕王府找燕王帮忙。
燕王再去找皇后,说的是自己想打听些事情,他不好与皇后交底,皇后并不清楚要打听什么,也懒得张罗,直接给须于暻送了一个人出来。
那是须于暻生母在宫里时救下的一个女使,后来须于暻生母去世,便去了陈皇后宫里服侍。
陈皇后并不怎么看重她,不让她管事,只让她做做看门传话的活儿,但她实则是个有情有义的,见须于暻需要帮忙,十分热切:
“奴婢并不在圣上身边服侍,和那边的人也不熟,不过奴婢可以想办法帮殿下打探打探。”
“倒也不必刻意为之。”
打听皇帝行踪,揣测圣意,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须于暻提点她,“你只说说,近来你见过圣上的情形即可。”
女使回忆了一下,“奴婢在皇后宫里,也不是常见到圣上,最近圣上只去过一次皇后宫里……说来也奇怪,是容妃生辰那日。
以往容妃生辰,那圣上一定是要在容妃宫里过夜的,可那日却来了。
那日圣上很晚还过来,却没说什么要紧事,喝了一口茶莫名其妙了一通脾气后走了……皇后娘娘也是觉得莫名。”
“容妃生辰?那圣上可是从容妃那里过去的?”
“对对对!
殿下一说我想起来了,可不就是从她那里过来的,我们底下还悄悄说呢,圣上过来脾气,定又是她挑拨了什么。”
须于暻听了此言,猜想八九成就是起于容妃,既如此,便和晋王也脱不了干系。
于是须于暻决定顺藤摸瓜,派了人去蹲了晋王的房顶。
常荣是几个亲信里轻功最好的,当晚便领了任务。
自从被罚禁足以后,晋王多少也失了些势,府中高手大半是见风使舵的,便走了许多。
如今又是大冷天的,侍卫大多都瑟缩在房内烤火,戒备十分松懈。
常荣本来已经做好连蹲几天,无论如何要拿到点消息的觉悟,没想到就在蹲守的第二天,就有了收获。
晋王在家里蹲了数月,收到容妃宫里传来事成的消息,又等了几日,听到皇帝一道口谕将钟世茂逐去东越,晋王只觉得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他哪里忍得住,便喊了几个狐朋狗友,又请了一班乐妓舞姬,去他府上寻欢作乐。
幕僚本劝他禁足期间还是低调为好,他哪里肯听:“本王又没出府,怕什么!”
酒过三巡,一群人逐渐开始言行无状,口无遮拦,自然而然说起来当今京都最热门的话题,钟相之被贬。
晋王得意万分,端着酒杯玩味,“你们都不知缘由吧?”
“何止我等不知,我家老爷子都不知。”
肃国公府的小公子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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