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栀一边饮着苦涩的药,一边望向她道:
“可这才是的正常反应,不是吗?若我不哭不闹,大人反倒会觉得奇怪吧。”
翟嬷嬷一噎,想些什么,却又不出口。
似乎……荔淳姑娘的也没错。
她望着少女憔悴的眉眼,想着是否该去春晖园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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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万家灯火起。
御街之上,驱傩大队中的傩翁傩母带着上千个护僮侲子和鬼怪在街上游校
裴府的前院也照例点上了庭燎,讨个驱除邪祟的吉利寓意。
一大家子人在前厅摆了六大桌席面,聚在席上吃团圆饭。
虽裴家多重臣,在朝为官的男子们都进宫同圣人守岁,直到明日才会回来,但各房剩下的女人和孩童,也足有几十人了。
老夫人坐在首位,笑眯眯地盯着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喝屠苏酒。
这屠苏酒要从辈先喝起,最后才轮到她。
见身边荔淳一直神色恹恹,她不免侧头低声道:
“本想着要你出来透透气,这才叫你来,身子还没大好么?怎么一丝精气神都没樱”
谢栀今日身穿一件水仙色长绒锦缎,鬓上只斜插着一支银步摇,十分素净。
面上虽涂了脂粉,却也挡不住憔悴的神色。
她温声道:“老夫人勿怪,奴婢身子的确有些不舒服,想是还没大好,不过不打紧,奴婢自己在仰山台也闷得慌呢。”
老夫人沉沉叹气,拉过谢栀的手,劝道:
“我知道你的症结在哪,可他也是为了你好,你的身子不适合喝避子药,早日迎娶正妻给你名分是好事。”
到此处,不知为何,四处放起爆竹来,老夫人被惊了一下,松了谢栀的手。
一旁的周嬷嬷笑着道:
“老夫人别怕,这是几个郎君在外头玩爆竹呢!”
老夫人便哈哈笑起来,又对她道:
“我这身子也是愈发不行,怕是熬不到子时,若是一会儿支撑不住先睡了,你记得把我准备的那些金银、还有珠宝赏给他们,可别叫他们来烦我!”
老夫人年纪大了,有些耳背,自以为是悄悄话,不料离得近的全听见了。
一旁的昭音笑道:
“看看,祖母想偷溜呢,我可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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