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一行人打点行装,启程去广州。
裴渡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儒雅的嘴脸,微笑着同一干韶州官员道别,又暗自威胁一番,不得将他近日之事传出去,得到保证之后,这才上了马车,启程去往广州。
马车中,谢栀正躺在榻上补眠,裴渡坐在她身侧,百无聊赖地翻阅一本古书。
行至半路时,许嬷嬷将灌灌抱了上来。
“娘子,灌灌方才睡了一觉,他睡醒见到外头陌生,有些害怕,想来找您。”
谢栀被吵醒,坐起身道:
“好,嬷嬷,你回去休息吧。”
灌灌上了马车,看谢栀一眼,犹豫要不要话。
他嗓子已然好些了,但还是被勒令闭嘴。
在车厢内和两人大眼瞪眼站了一会儿,灌灌忍不住道:
“阿娘,为什么我们的马车和……”
“灌灌,阿娘昨日过了,不和你话。”
谢栀捂住自己的嘴,重新躺了回去。
灌灌又走向裴渡,将脑袋往裴渡的腿上倒:
“叔叔,方才我们路过市集,许嬷嬷……”
“叔叔今日也不能同你话。”
谢栀又重复一遍。
裴渡看了看她的眼色,继续拿起书翻看。
见两人都不理自己,灌灌有些恼地一跺脚:
“那你把爹放出来!”
谢栀摇头:
“从前便和你过,十日才能见一次,一次至多一个时辰!
如今才几日?下去!”
“我不!”
灌灌环顾四周,爬到角落里的位置上,挨着裴渡躺下,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
韶州与广州本就临近,一行人在驿站中又歇了一晚,第二日黄昏时便到了广州经略使府邸。
裴渡一手抱着灌灌,一手牵着谢栀,带着一干热往里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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