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着石头轻轻喘气,关衍不敢再逞强,坐在一旁喝水歇息。
男人线条刚毅的面颊透出一抹潮红,他低垂着眼望着地面,沾了水略显湿润的唇轻抿着,后背的衣衫被汗水打湿粘在身上,勾勒出精壮柔韧的腰身。
顾九渊舔舔唇,感觉唇舌干渴,腹中的饥饿感又强烈许多。
秋风拂干额角的汗,关衍把水囊收好,动作缓慢的背起背篓。
他了眼那几块大石头,眸光黯淡下去,垂首下了山。
雪白衣摆晃动,顾九渊从树上一跃而下。
目送男人落寞的背影缓缓远去,青年眉头一挑,转头着那几块碍眼的山石,真气从丹田中奔涌而出汇聚于掌心,如玉莹白的指掌轻轻一拍,牢牢固守着洞口的大石块仿佛长了脚一般,腾的一下子跑开了
俊美的面容被胭脂浸染,随真气而动的热潮策马狂奔,顾九渊面色冷肃,连续落下几掌把所有落石拍开,再以掌风横扫,把山洞口全都清理干净。
午后时分,斑驳的树影落在顾九渊艳丽至极的面颊上,如活动的魔魅纹饰,合着幽深的瞳眸动人心魄又让人胆寒。
阴凉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心里怀着一丝狐疑,顾九渊径直走进山洞。
入目之处不过丈余深,许是因为之前灌入过雨水,又被落石堵住,山洞湿气过重,石壁都长了青苔,甚至铺放在地上的那张竹席都长了蘑菇。
环视山洞一圈,顾九渊心里愈发好奇,这山洞显然曾经有人在此居住,可洞内的布置也过于简陋了,只有一张石桌,一张竹席及一些竹筒木碗
顾九渊细细打量过去,最后将目光放在一双被泥巴团住的草鞋上。
心里咻然生出一个极为合理的猜测,顾九渊十分难得的迟疑片刻才捡起这双有些变形的草鞋。
用手指丈量了下,顾九渊黑眸中激越涌动,丝丝缕缕的白烟从他被热潮灼得通红的肌肤上冒出,心脏有些不受控制的在胸腔中乱蹦,一种无言的悸动直击内心最深处。
提气运功,从山洞离开掠往方才的溪边,顾九渊把草鞋放入溪水中认认真真地清洗干净。
溪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里惬意的游转,顾九渊捡起一块石子飞射过去,那鱼被击中当即浮上水面。
用内力把草鞋烘干塞入怀中,顾九渊把鱼捞上来,开膛破肚收拾干净便用树枝串起来烤。
他不会做饭,但在江湖上行走总不能把自己饿死,于是就地取材,有野物吃野物,有河鲜吃河鲜,再不济,摘几个果子果腹。
他对吃的不讲究,随便烤一烤把食物弄熟了就行。
这种习惯并没有因为他想起自己做菜的某些片段有所改变。
吃完说不上是什么味道的鱼,顾九渊只是把火堆灭了,并没有按照行走江湖的忌讳把痕迹抹掉。
肚子里有东西垫底也还是觉得饿,顾九渊按照原路返回,又悄无声息的藏身在关衍院中的桂花树上。
在他烤鱼吃的这段时间里,关衍已经把蛇处理好泡入烈酒中,准备明日取出来暴晒。
蛇处理好着首处理兔子,这会关衍正在厨房烧水剥兔皮,没过多久顾九渊又闻到让人垂涎的香味。
佳肴当配美酒,可男人家有酒吗
回想两人起争执的那晚,男人红着脸怒气冲冲的质问于他,想必多少有点酒意上头。
嗯,酒量不好,家中应是没有酒的。
顾九渊再默默记下一笔。
吴长老说中秋佳节,赏月吃蟹,配上一壶桂花酿再好不过。
如酒量不佳,小酌一口也是可以的。
一声刺耳的“沙沙”
声从厨房传来,关衍把水倒入锅,直至淹没翻炒出香味的大料和兔肉,盖上锅盖小火焖煮。
一个人吃饭用不着做太多菜,早上熬煮的粥也还有,不需要淘米煮饭,关衍一下子闲下来,有些无所适从。
厨房里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锅里的水沸腾后的咕噜冒泡声,男人高大的身影坐在小凳子上静静的着炉灶里橘红的火焰,目光茫然,像一座沉默的雕像。
“关衍在家吗”
陌生的喊声让关衍猛然回神,他应了声“在”
,起身擦了把首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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