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暖棚本来就轮不到咱们做主,以后不管是谁上门,只叫他当面跟李忠说去。”
“也就是你实诚,他说跟李忠说定了你就信?”
“信不信的,回头问一声李忠兄弟不就结了?”
石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是李忠不知道这件事呢?你明天后天未必就能见着他呢?难道朱实宽没跟李忠说妥,强子都过来了,你还能板着脸把他硬撵回去?”
这的确是个问题。
难保不会有人效仿朱实宽,当面一套,背后糊弄人。
沈四海道:“这也容易,再有人来,我就叫他们把名字留下,由我自己去跟李忠兄弟商量,看他说留谁不留谁。”
石氏还是摇头:“李忠为什么不在自己村里用自己的地?还不就是为了避免村子里人看着眼热,都要占便宜吗?这些人都是咱们村里的,又是你出面跟他说,他能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把咱村的人都得罪了?想也知道,他是不会做这等恶人的。”
沈四海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到底怎么办?”
他难得生气,一生气就略是暴躁。
石氏也不是有耐心的圣人,见他生气,自己也觉得心火腾腾的往上拱,到底忍住了,道:“我要是知道怎么办就好了,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吗?”
“你这是商量吗?我说一句你否一句,就只显得你对,你要是对你就自己处理吧。”
宁人犯起倔来,句句都指人心。
石氏气的直揉心口,道:“行,你别管。”
沈四海撂了脸子。
不管就不管,看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这么多年,平时看着石氏挺能乍呼,可哪件事不是他做的主呢?
她虽有点小算计小谋略,但总是脱不了女人的胆小怕事,遇事慌张,又不能独自支撑,往往还要到他这来寻求肯定。
沈四海是笃定了石氏最后还得屈服。
石氏却没理他,一门心思想这事怎么解决。
等沈四海出去了,青玉回来,见石氏正在沉思,便上前问:“娘你在想什么?”
石氏看是青玉,便叫她坐下,把烦难事同她说了。
青玉道:“这有什么难的,这会正是用人的时候,我正发愁还得找人,这倒好,都送上门来了。”
听她说明原委,石氏这才明白,随即却又道:“你说的容易,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们上门,打的什么主意你会不知道?只怕干完了这眼巴前的活,就要赖着不走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青玉皱眉,想了想道:“我有办法。”
果然,村里人都听说了朱实宽把强子要送到暖棚里帮工的事。
谁不知道,朱实宽心里有个小算盘,没事还要打上一打,没有利益的事他能上赶着吗?说是帮工,其实是要偷艺吧?说不过转过年来,这村子里暖棚就得好几家了。
但那就是沈四海一家要操心的事了。
总之沈四海是个好说话的,既允了朱家,没道理不允自家。
谁都是一心只为自己想,但凡对自己有利的事,希望总是很大,也总觉得别人答应是顺其自然的事。
当然,若不答应,便是他亏欠了自己,从此必然要反目成仇的了。
();() 沈家门庭热闹起来。
从早上到了晚上,一拨又一拨,竟都没停过。
到了晚上,沈四河和龚氏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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