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本能想要抬手去拦,伸到一半僵在半空,迟迟未收回。
女子看着酒杯,自嘲的勾了勾唇:“看在往昔的情分,麻烦大人一件事,我死后,您复了旨,便将我一把火烧了,骨灰带回上官家与我父亲母亲合葬在一起。”
男子眼眶湿红,低沉应道:“好!”
女子没再迟疑,举杯一口喝了下去
盛夏,烈日灼灼。
天气又燥又热,蝉鸣声声不绝于耳,吵得床上的人终于似受不住这恼人的噪音,眼睑微动,缓缓睁开了眼,一滴晶莹的泪不预期的顺着眼角滑落,滴在玉石冰枕上,顺势又滑入进床褥
她死了吗?
应该是死了吧!
一杯鸩酒,无色无味,饮之立即毙命,倒也死得没什么痛苦
“小姐,您醒了?”
一个熟悉的、又有些久违的声音自床畔悠悠响起。
恍惚望着床顶愣神的人,一时来不及整理纷乱的心绪,满脸震惊又不可思议的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绿衫身影正将淡紫色的薄丝床幔揭起,入目一张怡然娴静的笑脸,比起记忆中的模样似乎稍显稚嫩清秀。
“映秋?”
上官瑜迟疑的唤道,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干又涩。
“小姐,您身子可觉得好一些?”
映秋关切问道,虽觉得自家小姐现下醒过来的模样怪怪的,不过只以为是她身子不适,并未多想,“要不还是让奴婢去请个大夫过来瞧一瞧?”
上官瑜撑着起身,映秋见状急忙拿了靠垫,伸手扶着她靠躺好。
一低眉,却发现上官瑜眼角未干的泪痕,低呼道:“小姐,您怎么哭了?”
上官瑜抬手一抹,还真落泪了。
不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没死?!
还有,映秋——她不是早在自己新婚回门的当天就被自己那太子夫君命人谋害了?
“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奴婢去替您找夫人来吧!”
映秋是真的慌了,她自幼便跟在小姐身边,自打懂事起,就没见她家小姐哭过,无论遇到何事、何种困难,她家小姐仿佛永远都是成竹于胸、淡定处之,在她心里,就没有什么事能难倒自家小姐的
如今怎么流起眼泪了?整个人还似乎恍恍惚惚的,莫不是因为昨晚上着凉,后来又开始发热,给烧坏了?
都怪自己!
小姐说睡一觉就没事,她便没有坚持去请大夫,这下可如何是好?
上官瑜稳了稳心神,本能阻拦道:“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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