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刻捧起沈文君,朝着天香楼狂奔。
……
天香楼高朋满座,正值歌舞升平时。
“啪!”
大门遭人一脚踹开,声乐歌舞戛然而止,台上的宁叶红与众宾客,目光皆凝聚在了这突然闯入之人身上。
汗水垂帘,遮住了眼睛,宋澈也顾不得别人目光,捧着沈文君便要上楼,这时,两个侍女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让他上去。”
宁叶红招呼道。
侍女这才让开了路。
宁叶红又与众宾深鞠了一躬,“实在不好意思,今夜歌舞到此为止,请诸位客人循序离场,明夜奴家再多舞几支,以聊歉意。”
说罢,脚尖轻轻一点,跃上二楼,入了闺房。
宋澈揭去伤口上纱布,才一会儿的功夫,刚拔除的毒血又滋了大片,他累得瘫坐在床边,恳求着宁叶红:“救她……欠你多少人情我都愿意。”
宁叶红蹙眉,翻看了两眼伤口:“扁脑壳的蛇?”
宋澈道:“五步蛇。”
“我该说她是运气好,还是说她运气差呢?”
宁叶红转身来到衣橱前,从抽屉中取出两只药瓶,“此乃专治剧毒的创伤药与解毒丸,但瞧她伤口,中毒已有些深了,我只能争个尽量。”
她先点下沈文君臂上的经脉,后抓住沈文君臂膀,暗蓄一道内力,从上往下挤压,只见腥臭黝黑的毒血,似流水般从伤口喷出。
沈文君疼得浑身发抖。
宋澈赶忙将手指插入她口中,防止她咬断自己的舌头。
“你就不怕她咬断你手指么?”
宁叶红在沈文君后颈轻轻一拍,将之打晕了过去。
毒血流了一大滩,好在伤口渐复血色,宁叶红又以快刀在伤患处开了几条小口,将伤药洒了上,覆以纱布包扎,随后取出两颗解毒丸递给宋澈:“一颗给她,一颗给你,吃下去。”
宋澈拒绝道:“都给她吧,我用不着。”
宁叶红说道:“不用想也知道,你肯定用嘴巴为她吸过毒,以后别这么做了,不但没用,反而还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宋澈只好接过药丸,自己服下一颗,又吞下另一颗,嚼碎了嘴对嘴喂入沈文君口中。
宁叶红眯起了眼睛,瞧着床上的沈文君,幽幽一句:“她便是你妻子么?”
宋澈深沉道:“差一点我便失去她了。”
宁叶红说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毒素是否会再滋生,还不能定数,需观察一夜才能得出结果。”
宋澈由衷感激,“多谢宁女侠了……”
“不必了,算上人情即可,”
宁叶红说着,又道:“我早提醒过你,一旦仇恨见了血,明枪暗箭,非死即伤,你死我亡。”
宋澈为沈文君盖上被褥,便蹲坐在床边,捧着爱妻之手,眼神透露着凶狠,“伤我妻者,必死无疑。”
宁叶红想再说些什么,可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叹道:“也罢,今夜你们一晚,不算你的人情,但明夜之前你们必须离开,我还得开门做生意。”
说罢便退出房间。
宋澈坐在床前,目不转睛地守了一夜。
直至蜡炬成灰,夜尽天明时分,宁叶红再次入屋,同行的还有何香莲。
宁叶红剥开纱布瞧了一眼,“没有毒发迹象,命暂时保住了,不过蛇毒反复无常,想要彻底痊愈,还需静养一段时间,万万不可叫她急切,免得血气攻心,毒素再生,神仙也难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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