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中原亲自走出,他一见萧云帆便握住他的手,在他耳畔低声道:“萧老弟,你来的可正是时候,如今金柯寨、云阳观的人找上门来实在麻烦,我师弟和冯先生他们下落不明,还请老弟想想办法。”
萧云帆当下会意,道:“咱们进去说。”
只见大殿内黑压压一片挤满了人,左首锦凳上坐着一个黄眉老道,老道下首的是两个年纪较青的道人,一个红脸膛,一个高鼻梁。
他们身后站着十五名弟子。
这些道人对面坐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妪,老妪下首是三个样貌各异的大汉,头一个焦黄面皮,眉目之间与黄一鸣倒有几分相似,另外二人一个面如黑铁,一个嘴巴歪斜。
霍中原伸手向萧云帆一一引见,黄眉道人便是云阳子,他下首的红脸膛、高鼻梁乃是他的弟子,一个唤作元海,另一个唤作元潮。
那老妪乃是黄一鸣的妻子人称铁胆夜叉,焦黄面子的汉子是她儿子叫黄飞,黑面大汉是金柯寨二当家叫唐景,嘴巴歪斜的是三当家叫叶虎。
众人寒暄过后,那老妪红着眼,一拍桌子,怒气上涌道:“霍掌门,我家老头子来你巴山派作客,如今出了事,你得给我老太婆一个说法。
否则休怪老太婆无礼!”
金柯寨众人也随声附和。
云阳子眼中含泪,瞪视着霍中原说道:“小徒孟显也是来贵派作客,却不曾想死在贵派,敢问霍兄这是何缘由?”
霍中原心想:你们上山不就是想把死人的事推到我们巴山派的头上。
当下咳嗽了两声,缓缓道:“诸位稍安勿躁,黄老兄与孟老弟之死乃旁人所为,与我巴山派无关。
他二人尸首方才你们也看过了,他们死于血蛊。
我巴山派乃是名门正派,这种宵小手段又岂会用之?”
黄飞站起身来朗声道:“好一个与你巴山派无关,若不是我爹顾念与你的交情,前来替你主持公道,又岂会出事?”
黑面汉子唐景也责问道:“是啊,我大哥不来你们巴山,自然不会出事,你若想推脱,我唐老二可不答应。”
金柯寨众人又是跟着起哄。
云阳观这两个元字辈的道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见金柯寨群情激愤,更是要煽风点火。
元海知道孟显是云阳子十分器重的弟子,他死了对自己当然大有好处。
可不在云阳子面前表现一番,云阳子又怎会器重自己?当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声凄惨,边哭边说道:“孟贤弟,你死的好惨啊,如今你为人家主持公道,你死了,人家却不闻不问,可怜你少年英雄,却为人所误。”
他这话显然是讥刺巴山派忘恩负义,霍中原身后一个弟子心中激愤,大声:“你说话最好说清楚些,什么叫为人所误?”
元海一旁的元潮也不甘示弱,冷哼了一声道:“我师弟年幼无知,才听信你们的鬼话,过来主持公道,如今公道没主持成,自己送了性命,你说不是你们误了他,难道还是我们误了他?我师弟一表人才,乃是本门的少年俊彦,家师寄予厚望。
为了你们巴山的事性命都丢了,能说和你们无关么?”
大厅之上七嘴八舌争论不休,巴山派子弟为了维护本派声誉,更是与云阳观、金柯寨的人争的面红耳赤,情急之下要抽出兵刃来。
元潮站起身来,瞪着那弟子道:“怎么还不许人讲理了,道爷我说句实话,居然要跟我们动手?”
他转过脸对着金柯寨的人道:“黄大哥,唐前辈,叶前辈你们给评评理。”
金柯寨与云阳观串通一气,今日上山来本就是来挑场子的。
此时元潮往他们嘴里递话,金柯寨的人怎会置之不理。
唐景接口道:“说的是啊,我们武林中人最看中的就是一个侠字,啥叫个侠?为朋友两肋插刀,舍生取义。
如今我们黄寨主和孟兄弟就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他们慷慨赴义了,你们巴山派没有一句好言宽慰,反倒说与自己无关。
霍掌门,你这么做,岂非让天下英雄心寒?”
云阳观一众人被唐景这番话所打动,更是不住叫好。
巴山弟子见自家理亏,一个个低下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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