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仙姑眼圈儿鼻尖都红了:“老三还不知道受什么苦呢?她一个姑娘家……”
牢里关的,甭管是大狱还是班房,绝大部分都是男人啊!
穷凶极恶的犯人,绝大部分也都是男人!
她闺女,不满十四啊!
这可怎么办?一旦露了馅儿……
张仙姑后悔极了,眼泪总也擦不完:“在府城的时候就该跟大娘子还有郑钦差他们说明白的,那会儿说了,也没有现在这些事儿。”
祝大低声道:“也不知道得罪的是个什么样的贵人,为的是什么呀。
别哭了,明天出门看看再说。”
张仙姑道:“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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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缨被铁链拘走的时候,祝大已经在问了,她也就在踉跄间听到了衙差的回答。
调了一下步伐,跟上了几个差役的节奏,她一边走一边想:什么贵人?
她拢共也就识得这几个贵人,全是在府城的时候因为案子认识的。
郑熹一拨、钟宜一拨、沈瑛一拨。
郑熹这一拨现在又出京了,对她也没什么不满,那就不是他们。
钟宜没那么无聊,沈瑛这一拨不好说,哦,还有一个周游。
因为才在街上见过,祝缨把周游也算了进去,顺便把陈萌也算了进去。
她就知道这些个有头有脸的人,如果没有什么看郑熹不顺眼的人迁怒于她,那干这事的也就呼之欲出了。
她于是嘀咕了一句:“哪个贵人呢?我也没……”
差役喝了一句:“嘀咕什么?!
老实点!”
从祝大那里拿到银角子的人回来了,说:“还没醒过神儿来呢?想想今天都得罪了谁!”
领头的瞪了他一眼,他不情不愿地将银角子交给了领头的,嘟着嘴不说话了。
周游!
祝缨确定了罪魁祸首,并不知道周游并没有亲自下令要送她一场班房之旅。
当然,这不妨碍她把这笔账记到周游的头上。
贵人。
祝缨面无表情地想,贵人。
而提醒她的人也不知道周游,想说的是那位找到京兆府的书吏的纨绔子弟。
书吏找到他们,说:“今天小公子在街上看到一个不长眼的小子,你们去将他拘了来关几天,让他吃个教训。”
报了个街名,让他们去打听一个赶骡车、穿皮袍的白净小子。
这群本地差役街面很熟,祝缨根本无意隐瞒自己的行踪,一家三口购物都是大声说话的。
天擦黑的时候,差役们就找到了祝缨新租的地方将人给拿了来。
他们教训人,要么就是抓了打一顿,要么就是坏人家的生意买卖,要么就是抓了来吓唬吓唬。
其中,关起来吓唬更能捞到油水,甚至不用自己明着勒索,“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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