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英摇头,心里却没否认,“眼下爷爷的病才是最要紧的,别的都不重要。
若是连爷爷也没了”
程白英皱了眉,不敢再往下想。
他们程家,十几口人,如今只剩爷爷和他们姐弟俩,至于她那个一听到风声就改嫁的妈,不提也罢。
程白芨听她语气不对,狐疑地着她,“姐,你刚刚真是去接水了咱们隔壁不远就有一口水井,哪要这么久。”
“就是去接水了。”
程白英截断他的话,明显不愿意再多谈。
京市,老顾家。
顾思背着斜挎包,手里拿着信封,急匆匆往院里进,一张白皙的圆脸上带了一抹喜意。
“爸、妈,你们快出来,我拿到什么了”
顾国强背着手,从屋里出来,还没见到人,斥责的话先说了。
“不管拿到什么,都稳重点,别这么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是是是,爸,我这不是高兴呢么。”
顾国强骨子是很传统的人,不喜欢孩子们吵闹,他说这些,顾思显然早就习以为常,她脚步轻快的进了屋,一点没受他影响。
范菊芳人在厨房就听见爷俩别苗头了,伸手在围裙上擦一擦,急急往外走。
“老顾你也是的,小思的性子你还不了解,要是没什么大事,会这么忘形”
顾国强端了搪瓷缸子,喝了口浓茶才道,“那你说说,到底有什么高兴事。”
顾思站定,在两老脸上了一圈,故意卖关子。
“你们猜猜呀。”
“你说不说。”
顾国强呸了声,把嘴里的茶叶沫子吐掉。
顾思抿抿嘴,把手里的信封往前递。
“我今早刚到单位,就听门卫大爷说有我的信,我一,这不是念念的字迹么,下了班,半点没耽搁,地过来了,你们两老倒好,上来就是一顿排揎。”
“我可没说你什么。”
范菊芳说着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信封。
顾国强这下连茶也不喝了,接过信封,三两下打开。
范菊芳等着他念信,谁知他拿在手里许久,半个字都没说。
“嘿,你这老头,你倒是说啊,念念怎么了”
“你自己吧。”
顾思也过来,探着脑袋。
顾念这信写的特别简单,只说觉得最近收到的包裹不对劲,问家里要东西的清单,最好把从她下乡起,家里寄的东西都仔仔细细列个清单出来,末了让他们照顾好自己,就没了。
范菊芳从上到下了一遍,又一遍,确实没说半点自己情况。
她气的手都抖了。
“这妮子是还在跟家里别苗头呢,这都多久了,好不容易写封信回来,就不会说说她自己的近况,过得好不好,那边环境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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