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宫中人人都知道……皇上巳时出宫,至今未回。”
窦亚龙抬头瞄了一眼凤驾上的皇上,继续道:“禁军从未接到过圣驾的消息,不知皇上与娘娘要作何解释?”
现在的小皇帝有名无权,手握兵权的窦亚龙才不怕这些皇室中人。
作为禁军副统领的他,更清楚站错队的后果是什么。
虽然禁军的持中立立场,但要因为自己的失职,使宫内出了岔子……他的下场将不堪设想。
车内的公孙皇后虽然表面硬气,但是心里也虚得很。
按照往常夜巡的时间来算,这会儿应该是禁军换班的时辰。
可不知为何,禁军副统领窦亚龙竟出现在永寿门。
许清见二人的谈话陷入了僵局,清楚眼下面临的局势很危险,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假扮皇帝的罪名,足以让禁军们出手,将众人当场格杀。
“胡闹!”
许清试着端起架子,厉声喝止了这名禁军副统领的问题。
但他深知摆出上位者的姿态,是无法消除对方心中的疑虑。
“窦统领,难道朕还要向你汇报,东皖郡王康宇文起了谋逆反叛之心,已调了阴山虎豹骑进入京城?”
许清的厉喝,让窦亚龙再度低下了头。
他阴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清继续道:“东皖郡王的叛军与五城兵马司蛇鼠同窝,把握了前城的各个出口,朕与身边公公互换了身份,才从兴安门偷偷溜了回来。”
跪在地上的窦亚龙心中暗惊,对车上皇帝的话有了两三分的相信。
有皇后的贴身陪伴,窦亚龙也无法确定,车上的男子是不是皇帝本尊。
若是自己强行上前掀开车帘,里面坐的是皇帝本人的话,他会犯下惊扰圣驾的死罪。
而且对方道出了城外的形势,以及自己回宫的路线。
从禁军了解到的情报上,这些都不像是随口杜撰的。
公孙皇后见窦亚龙没有吱声,心中安定了许多。
她竖起柳眉,没好气的指责道:“副统领大人,皇上在刑部遭歹人挟持,这本就是你们禁军护驾不力的责任。
如今你又在宫门前拦路,难道……伱和那东皖郡王是一伙的?”
窦亚龙本就担心这场宫变的走向,生怕禁军会担上责任。
况且自己得到了线索,眼下只要去兴安门核实出入宫的记录,就可以判定对方的真实身份。
几经思考下,他抱拳道:“末将不敢,这就派人放行。”
到禁军让开过道,排成两排,公孙皇后冷哼一声,命凤驾继续前行。
待一行人渐行渐远的时候,窦亚龙站起身,对门口的禁卫吩咐道:“你们在这里候着,我去兴安门视察防务。”
“是!”
窦亚龙一言不发,向着后宫内苑的后门快步进发。
因为半信半疑的缘故,窦亚龙没从禁军巡视的宫中大道绕行,而是横穿内苑,想以最快的速度赶至兴安门。
小皇帝尚且年幼,不通男女之事,后宫除了太后和皇后的院落,其他宫苑基本闲置。
在黑幕遮挡,万籁俱寂的深夜,昏暗与静谧交织在一起。
窦亚龙突然停住了步伐,凝视着正前方,将手掌放在了腰刀的握把上。
“你是谁?”
本该空无一人的内苑道路上,竟站着一道绰约婀娜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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