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夫子的话语虽在抱怨,但从这位老者的脸上,却只能到欣慰的表情。
他如鲠在喉,原本苍松有劲的声音也变得嘶哑了许多。
“晚禾,长大了。”
……
京城,望月楼。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群如潮水般涌动。
雕花大门向外敞开,石狮红布灯笼矗立在那,威风凛凛,熠熠生辉。
沿着红地毯走进大厅,只见数十盏八角明灯高挂,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墙壁上挂着各式名家的字画,给望月楼的内部增添了几分雅致。
“檀木为梁水晶灯,范金为柱珠上帘!
望月楼里真是好风光!
好风光!”
“相公,您醉了。”
“我没醉,是你醉啦!”
“讨厌。”
“……”
秦疏影背着蕉沐,准备从正门外进楼。
但值守在门口的嬷嬷,一眼就从她布料严实的旅装下到了曼妙的曲线,知道她不是男人。
“小姐,住店打尖请选别处,不要往我们望月楼里来。”
秦疏影扶了下头顶的帷笠,细声问道:“楼里的东家,还是吴嬷嬷吗?”
嬷嬷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
吴嬷嬷确实是望月楼的东家,整座望月楼的规模也是其从小带到大。
但吴嬷嬷早就不在外堂做事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这着装神秘的女子,刚刚伸出的手指竟皓白如玉,嫩如茭尖。
像是个弹曲唱戏的好苗子。
“帮我去找她,就说……吴嬷嬷在素州的旧人,来寻她了。”
那嬷嬷本不愿做这得罪东家的活,可谁想,这白装丽人竟从随身的布袋里随手掏出一串珠宝,随手松开,任由其倾泻而下。
嬷嬷下意识的张开手,心脏都快跳到了嗓子眼里。
珠宝上面的质地水色极其珍贵,粗都值上百两纹银。
京城里的富公子们,出手也不会如此阔绰大方呀!
“快去。”
“是!”
接了钱的嬷嬷再也不敢怠慢这位贵客,她捧着珠宝冲入后院,跌跌撞撞的向账房处跑去。
现在临近年尾,马上就是除夕新年夜,吴嬷嬷本人肯定会在账房里算账,盘算着给各家公子回赠礼品的事宜。
“哟,佘嬷嬷,怎么接个客还能拿到这么多的宝贝?”
“是啊,是哪位富公子的手笔,也不唤我们姐妹几个出门分杯羹?”
一些歌舞伎从二楼的窗台上探头,依靠在花色绫布边,冲着嬷嬷调笑。
望月楼虽然火热,南来北往的客人众多,但并不是谁都能在楼里消费。
寻常百姓就算变卖了全部家财,往往也只能在普通的包厢里住上三夜。
也正是因为如此,站在门口接客的嬷嬷,通常是各位倌人奉承讨好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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