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扶苏把脚往里缩了缩:
“没事,就是肿了一点,很快就能消肿的。”
秦王政见他不说,便去问周围的侍者。
侍者就仿佛小说中那种嘴快的丫鬟一般,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一股脑全讲了。
“方才阳滋公主踩了太子一脚,太子的脚背就红肿起来了。”
秦王政又去看儿子:
“你招惹她做什么?”
扶苏无辜地仰头看着父亲:
“我只是逗一逗她,谁知道她脾气那么凶。”
看着抱膝团成一个圆子的爱子,秦王政实在舍不得说他。
只好把爱子从矮矮的杌子上拉起来,让他去软塌上坐。
又命人去做一些高的杌子出来,免得以后太子要坐凳子都找不到合适的。
扶苏觉得坐在软榻上可比正坐舒服多了,而且这里距离案几不算近,可以光明正大地偷懒。
要是坐累了,甚至还能躺下睡一会儿,软榻旁边还有侍者放的瓜果茶点。
不过这样用于休息的软榻自然是不好放在正殿的,画风格格不入,因而被安置在了侧殿中。
侧殿是用屏风格挡出的里间,古代的殿宇一般不会直接筑墙分隔房间,多是用博古架、屏风一类的摆设隔开。
如果隔得不是很严密,互相之间是可以看见彼此的。
扶苏坐的位置就能看到正殿的情形,不过正殿的人一般没事不会往里看。
太孙桥松进殿后就没瞧见他爹。
桥松年纪还小得睡足了时辰才行,一般不会跟着祖父和父亲一同早起。
他会在太子宫睡到晚一些,然后和妹妹弟弟一起用过早膳,再单独赶来章台宫学习。
寻常这个时候章台宫已经处理了一会儿奏折了,但是今日祖父看起来似乎才刚刚落座,侍者没有摆上奏折。
桥松疑惑地问道:
“今日朝会开了很久吗?”
秦王政想到早朝上群臣照例为了泰山封禅的事情争论不休,唇角微微扬起。
不得不说,看他们为了这个争执确实很有意思。
虽然这几日每天都有类似的情形上演,但他就是百看不腻。
今天吵得额外久一些,因为典客居然当真让张良立了小功,在朝会上大肆宣扬。
秦王政确实很看好这个年轻人,便夸了两句,顺道夸了一句典客启。
这下子其他人都坐不住了,觉得启是夺得了先机。
一个两个都开始绞尽脑汁搜寻自家部门最近有没有值得称道的业绩,朝会便这么拖延了一会儿。
不过这种事情不好和小孩子说,秦王政只道今日出了点小状况,问题不大。
桥松点点头也没有多问。
他贼兮兮地左右看了看,发现他爹是真的不在正殿里,胆子瞬间肥了起来。
趁着亲爹还没来,桥松往他爹平时的位置上一坐。
先美了一下,幻想自己是唯一的储君,没有他爹什么事。
等祖父看过来,才赶紧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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