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觉得你这个人真有点搞不清状况,跟那位‘湘夫人’很有相似之处。”
君黎还想替秋葵辩白她不叫“湘夫人”
,却也觉得无稽了,就未言语。
只听沈凤鸣继续道:“我叫人点火,还不是因为你那位湘夫人把我逼到走投无路?但是点火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的。
你在楼下救火,难道没现水缸都是满的?”
君黎狐疑,“你的意思是……”
“黑竹会有规矩,任务之外,不能杀人,连伤都最好莫伤——我那日的任务只是困住你们;要烧死你们一整楼,我没那么大胆子。
放火是逼你们下去救火,我好脱身,不过就算你们不救,我的人也一样会救。”
君黎默然了一会儿,道:“那你将我撞下楼又算什么?不敢烧死一整楼的人,摔死我一个倒是容易些吧?”
“我就说你这个人记仇。”
沈凤鸣露出无奈之色。
“你也不想想,楼下那么多人,还摔得死你?可惜啊,凌厉一来,我就变成恶人了,枉我在青龙谷还想从马斯手里把你救了,到头来你仍然说我跟他‘没什么差别’……”
君黎见他一脸故意作出的惆怅状,有点哭笑不得,一时竟也不知该不该信他。
“讲理的江湖门派都晓得,黑竹会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寻仇也不该寻到我们身上来。”
沈凤鸣又道,“问题就在于有些人不守规矩——对自己人不守规矩,在外面一样不守。
你想想看,马斯在外面随意杀人,谁忍得了?自然便会有似你这般来寻仇之人。
这倒罢了,但黑竹会的名声也便坏了,连带着我一样遭殃。”
“既然如此……说个题外话。”
君黎转身道。
“你没想过退出黑竹会?”
“若这次争不到金牌,自然便要退出,不退也没容身之地啊。”
沈凤鸣喟然。
“不过……谁晓得呢,这次争不到金牌,估摸着我的命也没了。
马斯故意提出要开此大会,本就是想名正言顺地除去我吧。”
“你明明知道,却还非要来?”
“我不来谁来?”
沈凤鸣看他。
“笑话,‘凄凄凤鸣’虽然排在‘喑喑马嘶’之后,但好歹也称齐名的好么?不到最后,谁晓得鹿死谁手?况且……我看你剑法不弱,而且重攻轻守,完全是块暗杀的好料,若寻到了马斯行踪,在大会之前你便替我解决了他,更加万事大吉。”
“沈公子,我须要先告诉你。”
君黎道。
“我——未想过暗杀。”
“什么?你……你不暗杀,还想怎么样?你莫非忘了在青龙谷差点死在他手里?莫非忘了你那时毫无还手之力?”
“我没忘,但我便想让马斯死得明白,让他在死之前知道后悔!”
“你是说梦话吧。
道士,我认真跟你说,你现今功夫,要杀我都难,如果要杀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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