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跟黄宵出去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空落落的,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最后我将这种感觉全都归罪于对目的地不明确上,出门在外可以不知道行程,但是不能不知道目的地。
我买完药品才去找黄宵,从我看得见他,到我走近,他一共抬手看了三次手表,见到了我后,他轻轻舒了一口气。
“我们现在去哪?”
我搭手扶了他一把,让他顺利站了起来。
“先去白新,去找个朋友。”
正说着,他招了招手,一辆破旧的金杯停在了路边。
“这是送我过来的朋友,他不怎么爱说话,你别介意。”
黄宵拉开了金杯的门,我探头一瞥,车里被改装过,后面只有一排座椅,其余的座椅被拆除了,显得整个车内空荡荡,黄宵向司机打招呼介绍道:“胖子,这是我弟弟。”
金杯的司机费劲地向我扭转身子重重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赶紧透过车门回应道:“你好,我叫朱墨!”
黑胖的司机又点了下头,黄宵向我介绍道:“你叫他胖子就行,我们都这样叫他。”
黄宵的话还没说完,胖子就转回了身体,让我心里顿时拧巴了一下,觉得这个人好没礼貌。
();() 黄宵似乎已经习惯这个人的无礼,一手把着车门,一手扯着裤子膝盖的位置,把一条腿搬上了车,我见到赶紧抽了他一把,他才顺利上车。
车子的引擎有点毛病,坐在车内感觉异常颠簸,我有点担心车子会在路中央抛锚。
黄宵上了车后一直歪在窗边,头靠着油腻发黄的玻璃,闭上眼睛休息。
我感觉闷得慌,碰了碰他:“你脸色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黄宵微微张开眼睛,扯动苍白的嘴唇故作正常的回答:“没事,就是昨晚没休息好,睡会就好。”
“那窗户会颠得你头疼,要不你靠着我?”
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向他的方向挪了挪。
黄宵却不领情,摆了一下头便闭上了眼睛。
我发现黑胖司机偷偷在倒视镜里观察我,每次与我对视,他都会慌里慌张别开眼睛,有一次我捕捉到他投来的眼神里竟然带着怜悯,这很令我诧异,终究忍不住好奇,搭话问道:“大哥,白新离这有多远?我有带驾照,可以跟你轮换开车。”
黑胖子在倒后镜里瞥了我一眼,沉声道:“我喜欢开车!”
我只好耸了耸肩,“君子不夺人所好。”
自此车内再无声音,我看着旁边额角渗出汗珠的黄宵,有种被绑架的错觉。
四个小时后,车子到了一个破旧复古的街道,这里有八十年代独特的商业建筑,甚至还残留着百货公司的老招牌,曾经繁华的街道,现在被人们遗弃,破败而荒凉。
金杯转进一个路口的坡道,路边有个年轻人坐在一张掉了漆的木头椅子上,见到车子立刻跳了起来,把身旁的卷闸门拉开,使劲往上一推,车子倒着停进了卷闸门里。
我摸了一把黄宵的额头,他一下惊醒,迅速从腰间抽出工具刀横在胸前,卷闸门里黑乎乎的,他一时之间没能适应光源,冲着我低声吼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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