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天神色不变“京都禁军、御衣卫与南北大营,都由父皇亲手掌控,水泼不进。
刺杀更不可
取,父皇身边大内高手如云,无人敢探深浅。”
云满霜冷笑“你扮作太监,就只为了说这些废话”
“不止。”
晏南天丝毫不以为忤,“父皇自己便能够力撼犴山兽,您可知晓”
云满霜眉眼微沉,眸光隐隐一闪。
晏南天知道眼前这人是个闷葫芦,他便自己说“当年父皇还是皇子时,战场上多亏您屡次相救。
您可曾想过,倘若其实不必我只说一个人,敬忠。
您恐怕从未见过敬忠出手罢只以为他是个贴身伺候的老太监其实,顺德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嫡传亲徒弟。”
云满霜眼眸微垂。
那个时候,陛下还是七皇子殿下。
他年少张扬,打法激进,热以身犯险,与自己意气相投。
“满霜我就知你定能杀破重围”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我满霜兄弟从此你我就是亲兄弟”
“走,我们快回去迟了,敬忠老头又得偷偷躲在营帐里哭鼻子”
云满霜绝不是挟恩图报之辈。
一次一次生死相托,年轻的将军只会与七皇子殿下越绑越紧,说自己不站七殿下,谁信
那时候自己满腔赤诚,以心相交,从没想过其他,只当他也和自己一样。
事实上呢
不知从何时开始,其余皇子都认定云满霜再没有拉拢的必要,只欲除之而后快。
明枪暗箭、阴谋计算。
一步又一步,自己被推着、被逼着,从一个纯臣战将,渐渐成了铁杆七皇子党彼时两个人性命相托,倒也不曾觉得不快,只道是命中注定。
可若是
“敬忠是不是高手,您若有心,自能试出。”
晏南天淡声道,“只是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云满霜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
“说罢。”
云满霜问,“那个心思深沉的帝王,他想要,做什么”
晏南天收敛了全部笑意,一点一点坐直身体。
默然半晌,他眉眼低凝,沉声正色“要动湘阳氏。”
云满霜后仰吸气,下意识便道“没理由”
“有。”
晏南天缓声开口,“天下皆知,通天塔若成,湘阳必是第一功臣。”
这句话他在云昭面前也说过。
那么聪明的姑娘也没能察觉其中深意,她还挺骄傲。
云满霜一脸不解“那为何要动功臣”
这也远远没到烹狗藏弓的时候吧而且湘阳氏只是商人,也不存在功高震主之说。
晏南天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眼前这位也不会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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