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菡王殿下。”
一道清灵温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宛如冷泉叮咚。
老女皇是打心底喜欢他的,见他来笑道“免礼,溪洄啊,你同宓儿也有多年不曾见面了吧。”
郁云霁认命的阖上了眼眸,待到再睁开时,面上已然换上了笑意。
她准备好面对全文第二大威胁了。
可待她转身清眼前那张脸时,不由得正愣在了原地。
熟,太熟了,但一时说不上来是哪儿熟。
她这张脸生得的确好,人人戏称玉面菩萨,可若当真论起谪仙来,溪洄比她更像,他才是不容亵渎的谪仙。
人对于美丽的事物都是欲罢不能的,郁云霁不由得多了几眼。
溪洄一脸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饶是他如今面上带着一层淡淡的笑,在郁云霁眼中也是散发着冷意与杀气。
郁云霁目光下移,却见那张薄唇旁一点小小的痣,那一点原本不明显的,可见那一点的一瞬,她的记忆像是被打通了。
郁云霁的笑意彻底僵持在了脸上。
合着她口口声声要避免关于溪洄的剧情,结果早在她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两人便已经见面了。
哑郎就是溪洄,溪洄就是哑郎。
“的确,只是不知,菡王殿下可还记得溪洄否”
溪洄轻轻颔首,礼貌而疏离。
她很快收敛了神情,温声道“自然记得,溪太师名声显赫又学识渊博,我怎会不记得。”
这本她不曾完,只知晓大致,对上溪洄难免没有底气。
只盼着溪洄能在她昨日为他解围的份上,同她相安无事才好。
“宓儿交由你辅佐,我是最放心不过的了,”
老女皇欣慰的着两人,“不日朕便设宴在百草亭,既是家宴,便不必拘束那些了,溪洄也该来的。”
溪洄是在宫里长大的,老女皇日日见,的确胜似一家人了。
只是不知,她若是知晓自己女儿将来的死同溪洄有关,心中会作何感想。
郁云霁心中还惦记着另一件事,她道“云家同皇姐还有婚约在身,既是家宴,他们是否会来”
老女皇显然对这门亲事满意极了“云家儿郎乖巧,既然将来是要做一家人,家宴哪有不来的道理,你且等着吧。”
果然。
云家嫡次公子会去,到时候不知孤启瞧见又会如何发疯。
他就像一颗安置在她身边的定时炸弹,即使一件小事,都有可能让他进入倒计时。
如若没有及时安抚情绪,一旦黑化,受伤害的就是她郁云霁。
难啊。
偏此刻,老女皇着两人笑道“你二人多年不见,照理来说是该叙叙旧的,朕这边还有折子要批,宓儿,你带溪洄出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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