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拿捏得很好,不叫我痛,也不叫我能轻易挣脱。
我只得随着他去。
我俩一路走了好远,直到入了一间早已被废弃的屋舍,他才松开我。
那屋舍从前着过火,虽没有伤着人,但瞧着不吉利也便搁置不用了。
我瞧着那里头一件摆设都没有,只在正中的地方盖着一块黑黢黢的油布,下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不等我疑惑开腔,他先问我:
【香云说你昨儿个哭了一夜,可是舍不得我?】
我哪里料到他能问出这样不要脸的话?
猝然闻之,不受控地红了脸,结巴地否:
【我是闹了腹痛,与你何干?】
可他却满目柔光地看着我,沉声与我温言:
【那便是我舍不下你了。
】
说罢,他躬身掀开了那块神秘的油布。
我才瞧见油布之下掩着的,竟是十数盆开得茂盛的向阳花。
它们高昂着花首,齐齐探向一处,欣欣向荣,生机盎然。
我被这场景震撼住,心里一阵咯噔。
向阳花是爹娘的定情花,也是我尚阳之名的由来。
我少时见过爹爹从外乡带回此花,因着烛阴红土难以养活,后来便很少见了。
或许正是因为稀有,我才格外念着,
从前夜里与江慕夜闲话时,他曾问过我喜欢何花卉,我脱口而出的便是此花。
我诧异地问他:【这是】
他不看我,躬身细心摆弄着花枝,只道寻常:
【没有回烛阴殿的这段日子,我都在忙碌这些。
】
迟钝如我,从他的举止言行中,也是明白了他的心思。
那时我的心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双腿被灌了铅似的,像块榆木一般立着。
直到他回身看向我的眼,我才慌忙别过身去躲避彼此眼神的交流,又揣着明白装糊涂,别扭地说:
【多谢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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