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川终于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仓促找了个借口便率先撤退。
他人一走,沈渟渊垂眼看过来,就忍不住低声问:“闻老师想办婚礼吗?”
这个问题,其实沈渟渊不是第一次问了。
早在之前闻清临答应同他结婚的时候,他就已经问过一次。
可当时的闻清临毫不犹豫答:“不想,很麻烦。”
于是沈渟渊便不再多讲。
可这一次,闻清临自己提了起来,虽然理智上知道,闻清临这么说不过是在
替他,或者说替他们这段婚姻保全两分颜面,可情感上,沈渟渊却难以自控又生出了两分期待。
而这一次,闻清临确实没有立刻给出明确的拒绝——
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对于婚礼这件事情,就不再像开始那样抵触了。
甚至…
闻清临甚至隐约产生了两分好奇,好奇沈渟渊这人在婚礼时候,是否会有什么不同的模样。
只不过,他最后说出口的还是:“或许等我们都不太忙的时候,可以考虑。”
当然,这个答案落在沈渟渊耳朵里,已经足够称之为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呼吸蓦然一滞,片刻后,才哑声应:“好,都听闻老师的。”
不远处已经又有人等着要同闻清临交流,间或夹杂了些许窃窃私语,似在议论闻清临和沈渟渊之间的关系。
知道闻清临向来低调,沈渟渊便知趣不再继续话题,只是朝闻清临晃了晃胸前工作牌,半真不假道:“闻老师,我先去工作了。”
讲了这句,沈渟渊便转身向展厅中央走去。
其他人立刻围了上来,闻清临自如同他们谈起自己的绘画理念,创作技巧…
还稍分心看了眼沈渟渊背影,后知后觉从沈渟渊之前对孙川的态度里,品出了两分“宣示主权”
的意味。
即便沈渟渊使用的方式依然很温和,但“宣示主权”
这个行为本身,就足够取悦到闻清临。
而沈渟渊那边,竟出了个小插曲。
虽然他问闻清临要工作证时,只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但工作证真的挂在身上了,沈渟渊便会认真负起责任。
或者说,有的事情无论有没有工作证,他都会做。
比如——
无意间正好瞥到一个最多不超过三岁大的小男孩,不知如何跟父母走散了,竟还违背了画展要求,一手捏着咬了一半的脏脏包,一手捧着杯没封盖的橙汁,要往画作前的戒线里钻…
沈渟渊快步走过去,略提高了音量叫他:“小朋友,出来。”
嗓音很沉,语气中的命令意味令人心惊。
可大概确实是“无知者无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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