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
朱绍华起身,跟着高宜年来到山寨西边。
此刻空地上聚了一群女子,年纪大的二十五六岁,小的也有十八九岁,各个身姿婀娜、相貌秀丽,虽然面色惶恐,但衣衫还算整洁。
朱绍华却越看越不对劲,想到还有一个活口,当即让人把青眼狼带过来。
青眼狼被从山下带上来的时候,早被眼前的血腥场景吓破了胆。
朱绍华直截了当的问道:“这群女子是怎么回事?”
青眼狼意识到自己没有活路,摇摇头,沉默不语。
朱绍华想从他嘴里撬出真相,干脆给他来个狠的,笑道:“你听说过清炒藕片这道菜吗?”
青眼狼茫然的看着朱绍华,不明白什么意思。
朱绍华拿起一根木棍,指点给他看:“这第一步要先备菜,葱花要剥干净,切得越细越好,像你手指这么长的,最起码得去切成十几段才行。
接着是切藕片,藕片要薄,刀工就要好,像你胳膊这么长的,至少得切出一百片以上才算合格。
你要不要先试试看?”
青眼狼本就不是硬汉,听了这话吓得腿都不敢抖了,求饶道:“我说,我都说,求大爷给个痛快。
这些女子都是抢来的。”
看见朱绍华脸色不对,青眼狼忙解释道:“前些天,大当家抢了一艘船,这些女子都是从那艘船上抢来的。
后来才知道,当时消息有误,我们抢错了船,误打误撞,竟然抢了一个大拐子。
那家伙路子很广,专从各地拐卖妇女卖到杭州、苏州甚至是南京城,有人牙子或是小拐子卖给他的,有些是他看中了花钱找人绑出来的,也有各路水贼抢来转卖给他的。”
朱绍华暗骂一声,怎么还牵扯到黑吃黑了,又道:“那拐子呢?”
“当时双方都见了血,等知道抢错的时候也收不了手了,大当家将错就错,把那拐子一并捉了回来,拷问的时候下手重了,后来没挺过去。
不过事情他都交代了,那家伙说有些贵人有特殊癖好,普通青楼妓院满足不了他们这些需求,自然就有人赚这份钱。
他的下家,就是专门给些贵人提供良家妇人的。”
古代青楼买人,都是要十七八岁以下的小姑娘,好培养琴棋书画,多是卖艺不卖身的,或者待价而沽的。
青眼狼既然开了口,也不再犹豫,接着道:“那拐子交代这些上等货色能卖五十两,大当家觉得这個门路能赚不少银子,就把那拐子的下家也拷问出来,想着看看能不能接上头,卖一笔银子。
因此这些女子都给关到山洞里,不许人碰,说是等买家挑剩下的再分给兄弟们。”
朱绍华楞了一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能卖五十两?他记得现在一个普通丫鬟也就不到十两银子。
大名鼎鼎的潘金莲,养成之后也才三十两。
而且到了现在这种灾年,人口价格应该更低才是。
看到朱绍华疑惑,青眼狼话带鄙夷的道:“那拐子说,一些贵人嗜好独特,再好的货色玩过一次也就废了,就算命大能挺过来的,也得灭口保密,所以这五十两是买命钱。”
朱绍华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耳边嗡嗡作响。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知道,总有些人是不如禽兽的。
那群女子听了这话忽得脸色煞白,好多个直接瘫软在地。
好一会,朱绍华才平息怒火,问道:“那下家是什么人?”
青眼狼摇头道:“这个是大当家带人拷问的,已经派了人去接头。
我也是昨天回来才从别的兄弟那里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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