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媛若真能当上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她跟他有血脉亲情,对他自然有利,而江玉媛若一直是良娣,那苦也是她自己吃,对他并无坏处。
再退一步,假如计划不成,她当不成良娣,那也可以再嫁别人。
“好,我可以帮你。”
………………
文殊寺的夜晚十分清凉,屋内无需冰鉴,楚音汗都没有出,睡得极好。
不过山上鸟多,早上易醒,她便趁机去看看日出,再去欣赏下泉水,等到孩子们起来,同他们吃可口的素斋,再去给公爹请安。
有了此前的经验,建兴帝没敢把孙儿孙女单独留在身边,让楚音在一旁坐着,这样孩子们提问题时就由这长媳来应付,他便不用费这个脑筋了。
不多时,宝成公主也过来给兄长请安,同时献上一块冰玉。
“这玉是我的心头好,本是不舍得送给哥哥,可您案牍劳形,宵衣旰食,我实在于心不忍,就送您吧,您回京后戴在身上,会舒服许多。”
手掌般大的玉,几近透明,触感冰凉,建兴帝把玩了下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自个儿戴吧,我既是兄长哪有还夺妹妹心爱之物的道理?”
“不行,说送您就送您,不准不要!”
宝成公主站起身便走,像个跟兄长撒娇的小妹妹。
建兴帝哈哈大笑。
陆景辰夫妇姗姗来迟。
“父皇为何笑得如此高兴?”
陆景辰请安后好奇询问。
“你姑姑又送朕宝物,能不高兴?”
建兴帝目光落在次子的脖颈上,“你这里怎么了,被毒虫子咬了?”
好大一块红的,“要不要请太医看看?”
陆景辰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是……撞到的,孩儿没注意。”
奇了怪了,还能撞到脖颈,建兴帝指指左侧的棋桌:“坐下,让朕看看你的棋艺可曾精进。”
能陪父亲对弈,陆景辰当然再高兴不过,立时眉开眼笑。
两个孩子就在旁边,见到陆景辰摆棋子,四只小手立刻伸上来。
陆珝问:“二叔,这是什么?”
“棋,”
陆珍道,“娘也有。”
“哦,”
陆珝抓了一把在手里,咯咯笑,“凉的。”
陆景辰去掰他小手:“珝儿乖,让皇祖父跟二叔对弈,不要闹。”
楚音见状忙过来抱孩子。
建兴帝道:“别带走,就让他们看着,这对弈也得从小就学嘛。”
楚音:“……”
棋桌比寻常的桌案要矮得多,两个孩子闹着抓棋可不是那么容易阻拦的,她将小豆跟七娘叫来,一人管着一个。
结果陆珝不干了,喊着“要棋嘛,要玩棋。”
在东宫的话,此时只要小豆来个杂耍立刻就能把儿子哄好,可在公爹的屋内那是不行的,楚音吩咐小豆抱他出去,她跟在后面。
路过靠窗的一张书案时,她目光掠过,突然呆了一呆。
案上摆着本书,《相台九经三》。
应该是公爹带来消磨时间的。
这是套孤本,后来又被毁于一场大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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