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方子交给手下,让人照方拿药,自己坐到桌边,问“你当真不想记起从前”
纪心言道“好奇肯定有,但细想想,那些往事对我将来的生活来说,并不是必须的。”
韩厉“正常人都想找回过去吧”
纪心言笑着斜他一眼“大人意思是,我不是正常人。”
韩厉哼了声,心想,多少有点不正常。
门外传来一阵鸟叫。
韩厉走出去,手一招,一只白色夹着灰羽的鸽子落到他手背上。
天空阴沉,鸽子翅膀上潮潮的。
纪心言追出来,见他如从前一般轻点鸽头,便笑道“大人你真是招小动物体质。”
韩厉抚摸鸽子羽毛,说“这是炎武司的信鸽,专门飞来找我的,哪来的招小动物。”
他摘下绑在鸽脚上的细筒,扬手让它飞开,细之后,捻了捻,说“原来不是给我的。”
最近往京城去的信只有一件事,就是关于那个反水的内鬼。
韩厉心沉了沉,让纪心言回屋,自己往卫所大门走去。
沈少归在卫所门口与李太医寒暄两句,将人送上轿子,刚一转身,就到韩厉迎面过来。
“京城来的信鸽,飞到我那了。”
韩厉将纸筒递给他。
沈少归接过,快速扫了眼上面的腊封,见密封完整,便自嘲道“连鸽子都瞧不起我。”
他手指一搓,当着韩厉面搓开腊封。
韩厉转身便要离开。
沈少归叫住他,道“左右两司既然合作,圣命就是相同的,韩大人不若一起吧。”
他说着,便拆开细筒上紧紧的盖子,抽出一个小纸卷,展开不过拇指宽。
“是关于那个细作的”
韩厉问。
“是。”
沈少归回,“圣上怀疑那个奸细吃里扒外,要我们尽快解决此事。”
韩厉沉吟道“圣上还在避暑山庄”
沈少归笑了下,却没有回答。
这就是在了,那所谓的“怀疑”
很可能是汪帆的意思。
汪帆早炎武司不顺眼,能削弱一分是一分。
不管那个奸细是真心反水,还是吃里扒外,他必须死了。
能死还是好的,怕是要先进内牢转几圈。
内牢是炎武司的地盘,准确地说是左司的地盘。
这位白白净净的世子估计连里面的刑具都不会用。
“有需要左司的地方,世子尽管开口。”
韩厉道。
沈少归语带深意道“一定会的。”
这晚,韩厉独坐房中,单手摆弄着青瓷小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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