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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第3页）

风翻卷天边浓云，夕阳普照，海面上起伏光芒，蓝和金斑驳一片。

这一刻，强烈的渴望如同风中的野草，在沧余的眼里连了天。

然而当屠渊从后面贴近的时候，他回过头，蓝色的眸子里又什么都没有了。

“上去近在咫尺，是吗”

屠渊和沧余一起眺望向海面，“但没有人会到那里去。”

沧余问“为什么”

“因为，”

屠渊把一张报纸送到沧余手边，用毫无血色的指尖点到上面的照片，“这个。”

照片上的海和回忆中的一样可，但碧蓝的波涛上正弥漫着一种大雾。

不似远岚静湖上那种如同仙女流纱的雾气，而是浓稠的、厚重的、乳白色的，仿佛拥有实质的空气。

“海上白雾，”

屠渊深沉的声音响在沧余耳边，“从九年前开始，就凝聚在离岸边六千海里的地方的海水之上。

它围绕着整个福彻尔大陆，最高处与云层相连，如同一个包围圈，或者一张屏障，挡在了陆地和海洋之间。”

“对于白雾，科学家和军队都束手无策，既不懂起因，也研究不出让它消散的办法。

连那其中是怎样的世界，人类也无从得知。

但凡进入白雾的船只都有去无回，只有残骸和尸骨被潮汐送回岸边。

于是元首在岸边设置岗哨，人们不再被允许去海边。”

屠渊抬起手，顺着他的指尖，沧余到了沙滩上全副武装的海岸警卫队。

“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屠渊低声说，“有很多人甚至从未接触过大海，就永远失去了机会。”

这一刻沧余的眼中的光彩破碎开来，像是被无形之手粗暴地撕裂。

那些闪烁的碎片散落瞳中，成为美好记忆的倒影。

屠渊站在他身侧，低声说“小鱼”

沧余置若罔闻，他将手放在窗上，一如恰逢佳节却被家长关在屋中，只能趴在窗扣外面喧闹的稚童。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望着和他眼眸颜色相近的大海。

“就这样”

很久后，他喃喃道，“毫无办法了吗”

“有的，”

屠渊在他耳边说，“小鱼，有办法的。”

沧余向屠渊，问“什么”

屠渊轻轻地笑了。

“和我共进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