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壶?”
沈崇明环视整个屋子。
“屋里有两个不同款式的杯子,有药包的那个是旧的,是李进忠自个儿用的。
没有药包那个是新的,应该是李进忠买给素娘用的。
屋外有烧水用的炉子,屋内有盛水的杯子,却唯独少了水壶。
这水壶哪里去了?”
“大人,我们在屋外的荒草从里发现了水壶。”
一衙役提着摔破的水壶走进来:“这水壶上还沾了些白色粉末,小的闻着也有一股苦杏仁的味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
仵作看着水壶上的砒霜:“这凶手也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的确让人捉摸不透!
用马唐草勒死者是为了制造恐慌掩盖其杀人的真相,既然是掩盖,又为何使用人人都知道的毒药砒霜?既然要用砒霜毒死被害者,既然已经把砒霜倒在了水壶里,为什么不给被害者灌下去,反而将水壶扔到了外头的荒草从里?将砒霜留在了被害者的伤口上。”
“对呀,为什么?我做了这么些年的仵作,还从未遇到过如此矛盾,如此离奇的事情。”
“因为凶手不是一个正常人。”
周予安指着自己的头:“他的想法与普通人不一样!”
“姑娘的意思是,那人是个傻子?”
仵作抚着胡须。
“不是天生的傻子,真正的傻子是不会杀人的。”
周予安指着地上的脚印:“屋里屋外的脚印都很多,门框附近却只有一个,这个脚印是凶手的。”
“这些脚印堆在一块儿姑娘怎知它就是凶手的。”
“凶手潜进来的,动作不会像我们这般大。”
沈崇明帮着解释:“这间屋子是李进忠的,进出随意,不会藏着猫着。
素娘虽是借用,却得了李进忠的允许,没有必要鬼鬼祟祟。
我们是跨着门槛进来的,脚印集中在死者周围,只有凶手才会在那些角落里留下他的脚印。”
“就算这个凶手留下了脚印,我们也不能凭借这个脚印找到他。”
仵作蹲在地上:“脚印这东西没什么用,指不了凶手。”
“谁说没用,起码我们知道了他的体貌特征。”
周予安看着脚印分析道:“您是仵作,应该听过力七坐五盘三这句话。”
仵作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周予安无奈道:“人的身高通常可以分为七等份,每个人的脚长和头长基本上是一致的,因此身高与脚长的比列为七比一。
当然,也有极少数的例外,例如这个人的头特别大,脚特别长等。
正常情况下,只要我们测量出这个人的脚长,就可以推断出他的大致身高。”
“依姑娘所说,此人身高约在多少?”
“跟您老人家的身量差不多。”
周予安目测了一下:“凶手脚弓较高,脚型较瘦,他是一个瘦子。
有武功或者有学武功的基础,对义庄熟悉,与李进忠相识,两人有矛盾,且这矛盾与马唐草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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