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茫盯着他的脸,重复道“我要请你,亲手抽走我的一片魂灵,铸成禁锢这只魂盒的钥锁。”
墨熄骤然往后退了一步。
怎、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顾茫顾茫他在说些什么
皎洁的月光下,顾茫忽然淡淡地笑了。
他从地上站起来,苍白的脚踝戴着镣铐,脖颈上,手腕上,俱是枷锁。
他垂着他乌墨一般的长发,一双湖海似的眼睛安静地望着他。
“墨熄。”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想,我已经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了。”
“”
“你刚刚进来时,我以为是从北境归来的你。
可我不敢确信直到你方才面露惊讶。
我便知道你恐怕不是北境赶来的墨熄,你是从将来回来的墨帅吧。”
似是骇浪惊涛起,墨熄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可能”
锁链叮叮当当,清癯而白皙的囚犯来到墨熄面前,仰起头,端详着墨熄的脸“你知道吗你着我的时候,眼睛里没有恨,有的全是难过。”
“”
“所以你是在我自己选择了牺牲之后,用了别的办法回来的小师弟,对不对”
心的至痛至柔软处被猛地撞击,墨熄一下子别过头去,只是头能转开,眼泪却再也止不住,怔怔地流了下来。
“你怎么会”
更多的话说不出口,都成哽咽。
“傻瓜,不要哭了,是我不好。
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顾茫抬起戴着手镣的指掌,轻轻捧起了墨熄的脸庞,“墨熄,到头来是我负你。
人世一场,我想把你装载进我的生命里,但是我其实早已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选择死,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魂灵破碎我无法着你和我一起”
墨熄蓦地回过头来,目光如炬,却含着湿润的泪。
“你为何会知道你明明你明明”
你明明只是个过去的人啊
我回来,分明是为了改变这个结局。
“因为我与血魔兽共情合魂的时候。”
顾茫指了指自己的蓝眼睛,“大病七日,昏迷不醒。
这个魔兽有预知自己死亡的能力,我跟它融合后,其实已经到了自己未来的牺牲。
我也做过预知梦,梦里就是今日情形你从将来回到这里,拿着逆转石,以为能改变一切。”
“但我知道,其实什么也改变不了。”
“不可能”
顾茫摇了摇头道“墨熄,逆转石没有能够改换命运的能力。
古籍上说它无伤红尘,命已注定,说的便是如此。”
“”
“没有什么过去是可以被轻易改变的,三大禁术之所以是禁术,正是因为一旦真正发生了变动,造成的后果极肯能是整个尘世的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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