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舒阑珊送了西窗那只布做的驴子后,西窗的心就软了,此后趁着给赵世禛奉茶的机会,就夸舒阑珊心细可靠,其实无非是因为他怕赵世禛想除掉舒阑珊,所以故意给她疏通而已。
其实他明明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意坚定,一旦下定决心很少更改,自己贸然多嘴说情,反而会惹祸上身。
可他就是忍不住,就算冒险也要替那个人说情。
“那个不一样”
西窗脸红耳赤,忙辩解,“我跟舒监造之间,跟咱们主子和他之间怎么能比就像是他能上我的车,可主子的车你知道主子一向好洁,连姐姐这样干净的人也都不得而入呢,何况是他”
舒阑珊衣衫不整,身上各处有伤,头上甚至还有些许草屑,西窗百思不解,怎么赵世禛可以允许他上车。
飞雪的眸色也有些复杂。
昨晚上赵世禛安歇后不久,外头高歌便命人密报,说是有人意欲对舒阑珊不利。
赵世禛听后沉默良久,旋即叫准备车驾往太平镇。
那时候飞雪就猜到了他的心意。
伺候更衣的时候飞雪试探着问“主子不想那个舒阑珊死”
赵世禛起初没有回答,过了会才说道“我若要他死,自然是容易的,可我不许他死,他就不能死在别人手上。”
这自然是个解释。
飞雪有些为难,却仍忠心耿耿地“可、如果那个舒阑珊以后跟杨时毅勾结起来”
“他不敢。”
这是赵世禛的回答。
赵世禛明知道那些杀手是谁派来的,明知道这样做更会得罪东宫,却还是如此选择了保护这个舒阑珊。
为什么会如此信任此人
明明才认识不久,而且这也不是主子的行事作风。
此刻西窗忽然鬼鬼祟祟地凑近过来,低低地又问“姐姐”
飞雪转头“怎么了”
西窗道“其实仔细的话,那舒监造长的还是挺不错,细皮嫩肉的,你说主子会不会一时之间的意乱情迷”
“呸”
飞雪窒息,旋即呵斥“你要死还不闭嘴”
西窗忙捂着嘴“好姐姐我错了”
半晌,飞雪才恨恨地说道“主子不过是一时觉着新奇而已,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小吏,就像是只小猫小狗,随便的逗弄逗弄也就罢了,你再敢胡思乱想瞎说八道,回头我告诉富总管,他怎么治你。”
西窗急忙求饶。
舒阑珊起初觉着西窗那辆车已经算是上乘,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蹭到荣王殿下的王驾。
最初她很紧张,一头钻到赵世禛言语设下的圈套里,可赵世禛似乎并没有杀意。
弄清楚这个后,心暂时可以安稳,又因为绝早赶路且受了惊吓,不免困倦袭来。
起初她还硬撑着只管瞌睡,但车内很是安静,马车轻微的摇晃又放大了她的睡意,舒阑珊终于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蔻之初,少女们结伴入了学堂,衣香鬓影,莺声燕语。
在她面前,所有人散开,露出坐在窗边的一道身影。
旁边有人介绍“这是瑞国公府的三小姐,闺名适汝。”
她见郑适汝缓缓回眸,许多人中,却正跟她四目相对。
后来两人熟稔,她想起初次听见郑适汝的闺名,便咬着对方耳朵说“你有没有字”
“什么字”
郑适汝知道她向来古灵精怪,只怕是话中自有玄机,便仍是气定神闲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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