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阴酪酒,只是用死人骨髓脑浆酿造,比不得城隍府的阴德酒啊,但还算够烈。”
玄虔已经不是城隍爷,眼下只是个潜逃的犯官,哪里还会挑三拣四?
这阴酪酒,只是低级灵酒,搁以前他是不屑喝的。
可今日不比以往,他竟然喝的还很满意。
当然,也是因为劝酒的女鬼红袖养眼。
此时,戏台上是几个不入品的鬼伶在演《哭坟》,还有一班临时拼凑的鬼娥在吹拉弹唱。
看戏的是鬼怪,演戏的是鬼戏子。
整个现场充满诡谲惊怖的怪异气息,这一幕要是普通人看到,估计会做十年噩梦。
();() “演的什么!
忸忸怩怩的短命鬼!
活该生前下九流!”
红毛怪喝道,“演個带劲的不会?再演不好,吃了你们!”
观众们固然慑于淫威噤如寒蝉,演戏的鬼伶也敢怒不敢言,只能停演祝英台,又换了一出更带劲的《孔明吊孝》。
这虽然是万余年前的汉末故事,可在大夏也是耳熟能详的老戏了。
鬼伶们的道具当然都是虚幻之物,乃是鬼气所化,可看上去也像那么回事。
天下某些厉害的大鬼物,鬼窟洞府中养着鬼伶戏班,早就形成了独特的鬼族戏剧。
“…公瑾啊!
叫一声公瑾弟细听根源…”
饰演孔明的鬼物生前似乎是个角,虽然唱的鬼音缥缈,鬼躯也虚幻不实,可仍然将孔明吊祭周瑜的悲切痛惜演了出来。
很有几分且喜且怜的意蕴。
“桀桀,这还有点意思。”
红毛怪喝了几杯腐臭的阴髓酿,有了一点醉意,看戏也看的高兴起来。
“彩…”
有大胆的鬼物,开始喝彩了。
在女鬼红袖的劝酒下,玄虔也有了一点酒意,还忍不住摸摸红袖阴冷的鬼手。
他打算,看完戏喝完酒,就夺了这女鬼的阴元,快活快活。
玄虔鬼话诓骗道:“红袖啊,若是你让老爷我高兴,老爷就赐你一场造化。”
“老爷…”
红袖脸上嘻嘻鬼笑,忸怩羞涩,心中却又气又恨,不敢丝毫表露,只能忍气吞声。
“造化?我信你个鬼…”
女鬼暗道。
《孔明吊孝》演完,却是冷了场面,一时没有新戏接上。
红毛怪正要发怒,忽然一个尸煞上台,阴森森的说道:
“两位老爷,小的生前演过《单刀会》,却需一帮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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