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贫民窟”
他死死盯着藤丸立香,声音骤然拔高以至于破音,旋即又猛地低下来。
“除了那个傻子所有人、所有人都明白的只有自私的人才能活下来、只有自私的人才能活的更好”
“你这种、有异能的大小姐,根本没办法理解”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谁都会这样做的,贫民窑走出来的孩子,谁都会这样做的”
说到最后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只是喃喃着不知是在说服她还是在说服自己。
“我只是我只是想要活下来”
他吼出声。
“我只是想要活下来啊”
藤丸立香只是站在原地听着他说着这些近似于求饶的话,然后在白濑终于喘着粗气安静下来时轻飘飘地开口。
“所以呢”
白濑大张着嘴一时愕然,似乎惊讶于他眼中的富家大小姐一点触动都没有真是是罪恶的黑手党那又该怎么说、怎么才能打动她他保持着怔愣的状态试图找到足够劝服她的理由。
港口afia不会对羊出手,但是他已经被背叛被赶出来了再说如果他真地死在这里、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也没谁在乎中原中也、说不定就是中原中也下的命令
他用最大的恶意揣度着曾经的首领,因为过度紧张在有几分凉意的深夜渗出汗来。
少年张开嘴试图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最好能把gss的人吸引过来,祸水东引的话
藤丸立香用一个陈述句打断了他的想法。
“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也能理解啊。”
少女说完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她弯了弯嘴角扯出一个常规意义上被称作微笑的表情,脸上却仍然不出什么情绪。
泥淖般难以脱身的贫民窑与为了活下来建立的组织说到底她也曾是拼尽全力才有可能找到一线希望的人啊。
“想要活下来是无罪的”
她这样说。
“而群体中最强大的异类,因为太重要被排斥被背叛什么的,也是人类的劣根性。”
白濑双眼发亮,急切地试图开口再说点什么。
然后他在黑夜中对上了少女的瞳孔。
金色的、锋锐的、含着某种过于激烈的情感的眸子肖似某种不知名的兽类。
就像被扼住脖颈,镌刻在基因中人类趋利避害的本性疯狂预警,他颤抖着把未说出口话全都咽了下去。
橘发的少女似乎并未发现他的变化,沉默了一会儿,“但是。”
“我仍然厌恶。”
“我仍然厌恶。”
她重复着这句话,声音中终于无可避免地染上戾气。
“善良的人就合该成为贪婪者的温床中也这种讲义气的好孩子、就必须容忍你踩着他的骨吮着他的血用他的命换来所谓更好的未来”
少女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