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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章（第3页）

霍听澜余光瞥见，唇角浮起抹笑，又飞快隐了去。

身为一流名校的金融系高材生，霍听澜摆弄高中数学题像玩儿一样，讲解水平更是甩搜题软件十万八千里。

王辞本就擅长数学物理，无非是辍学荒废太久基础差，脑筋仍是灵光的，听霍听澜讲了一会儿，之前卡得想死的几道难题登时醍醐灌顶般通透。

“……基础偏薄弱，但头脑很聪明，我讲得这么快都能跟上。”

霍听澜的语气较之前温和了些许，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就是故意不学，是不是？”

“……嗯。”

王辞抿了抿唇。

就坡下驴地撒了谎，他脸有点儿烧，不敢抬头。

“还敢‘嗯’？”

仗着王辞不敢看他，霍听澜微微翘了翘唇角，声线却严肃，一本正经地教育小孩。

王辞耷拉着脑袋听，听着听着，心中疑窦渐生，薄而灵秀的眼皮微微打着抖，要看不看地朝霍听澜斜，觑一眼，又倏地收回来。

不知怎么，他隐约觉得……霍听澜像是故意的。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缺陷在于他难以坦然接受旁人的温柔与善意，那会令他窘迫难安，待他严厉些他反倒自在。

而霍听澜今晚这番表现恰到好处得不自然，字字句句都在顺捋，像是看穿了他，有意为之，好让他安心接受帮助。

但这有可能吗？

也太自作多情了吧，凭什么？

王辞理智地摆正思维。

霍听澜倚着桌沿，眼眸低垂，玩味地把王辞千变万化的微表情看着，忍着笑，沉声道：“一直偷偷瞪我，怎么……怪我训你了，不服气？”

逗小先生，真是乐趣无边，很难收手。

“不，”

王辞被抓包，嗖地盯回卷子，“不是……瞪。”

霍听澜又敲打了几句。

像刺儿头被念得烦了，为求耳根清净姑且妥协，王辞答应霍听澜以后会尽力提高作业完成度，不懂就找他问。

目的已达到，卷子上仅剩最后一道题，霍听澜收起话头，用钢笔点了点题干，道：“继续。”

他今晚这套操作，与其说是给了王辞一个台阶下，不如说是即兴给王辞搭了座天梯。

高考落榜一直是王辞上一世的遗憾。

或许是受王红君重病的影响，王辞曾想报考某所医学院，可惜高三那年他遭遇了太多的挫折，成绩一直没能撵上来，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也不允许他复读。

后来他为了生计在赛车场跑比赛，期间也一直没放弃自学，可惜后来参加的成|人高考也落榜了……

霍听澜想亲手弥补他的缺憾。

他希望王辞有权做选择。

卷子最后是一道有三个小问的大题，没十分钟讲不下来。

霍听澜已单手撑着桌面站了好一会儿，体力再好也略感疲惫，他读着题，随手扯来转椅，坐到王辞旁边。

他这一坐，两人的距离倏地拉近了些。

饱含侵略性的alpha信息素沉沉罩下，那压迫感使王辞下意识地舔了下唇，唇瓣光滑红亮，唾液弥漫出香子兰的甜糯。

萦绕在周身的alpha信息素提醒了王辞，他从卧室搬到书房写作业不是为了听霍听澜讲题，而是为了向霍听澜提供信息素，以推迟其易感期的到来。

回家后，何叔还委婉地提醒他撕掉阻隔贴，方便信息素扩散……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霍听澜正在闻他的味道。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