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的江边小院,即便是那邪物退散,也依旧保持着让人为之惊惧的气氛,那么小绿的返回,似乎如同那春回大地,瞬间便将这头皮发麻的气氛给缓解了许多。
特别是瞧见她大剌剌走进院子里来,捂着鼻子打量周遭时,我原本还紧绷的心情,一下子就舒缓了许多。
松了一口大气的我,瞧见她一副茫然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我忍不住抱怨道:“这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
瞧见眼下这一地的狼藉,血赤呼啦的,作为女孩子的小绿却完全不在意,而是一脸错愕地着我,问:“跟我有毛线关系?”
我指着凉棚之下那还存留的快递包装箱说道:“要不是你买了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会这样呢?”
小绿更是好奇了:“我都买了什么?瞧你这副委屈样……”
我缓过气来,赶忙尽可能简洁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与她说起。
结果小绿直接矢口否认。
她甚至还义愤填膺地说道:“你可以质疑小娘的为人,但不能质疑小娘的审美——真像你形容的一样,花花绿绿,乌七八糟的,你觉得小娘会买?”
我听了忍不住翻白眼。
但仔细想一想,先前出现的那个大肚瓷瓶,的确不要太符合小绿的审美。
小绿鄙视了我一会儿,随后打量了一眼院中惨状,开始嚷嚷道:“嘿,那家伙倒是知趣,晓得小娘回来了,提前溜了——要是落在小娘手上,管它什么山精野魅,非得让它脱层皮不可……”
我瞧见她“自吹自擂”
,忍不住说道:“大姐,那玩意是被人家水水的飞剑吓走的好吧?”
何水这小妹子虽然性子冷了点,但到底还是有些羞涩,不敢过分居功:“那家伙走,跟我真的没多大关系……”
小绿这时才注意到独自站立的何水,有些惊讶地说道:“哎,水水,你这是出关了?”
何水这时也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神来,勉强适应了此刻的身体,多少有些激动:“对呀,对呀……”
“水水!”
这会儿何木也终于“挤”
了过来,眼眶通红,激动地喊道:“你好了?你真的好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伸出双手来,想要扶住自己妹子,却又害怕是一场虚妄,不敢上前。
何水主动上前,握住兄长的手,说:“嗯,哥,勉强算是吧——至少经脉已经恢复了,不过有些地方,似乎还有一些晦涩难行……”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她却是向了我。
我走上前,扶住何水的右手,帮忙搭了一下脉,随后很是肯定地答复道:“嗯,水水你现在的恢复状况,很理想——万事开头难,度过了死关,到后面,便都只是水磨工夫,不必担心……”
何水感激地对我说道:“许秀哥,谢谢你……”
何木也完全忘记了先前对我的误会,甚至都没有问一句自己妹子为何躺在了棺材里,对我说道:“对,对,多亏了许秀先生,要不然我妹子这辈子可真就毁了……”
我摆了摆手,淡然说道:“谈不上,生意而已。”
与何水相处这么多天,我对于这个长相清秀、坐着轮椅的独眼女孩,多少还是有些欣赏的。
这是一个外表寻常,但很内秀的小女生。
她的内心,远比外貌要更加出彩。
但她这位兄长,在我内心中的评价,却极为一般。
特别是他今日的表现,更是让我无比失望。
所以我对他的反应算是比较平淡。
何木心里有数,也没有在意,而是笑了笑,又说了一些恭维的话语,说后续的治疗,也让我多费点儿心。
随后他还表示,立刻给家里打电话,让人将那百年何首乌,给赶紧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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