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朗克接着带薛定谔见了见柏林大学物理系的几位教师。
目前的柏林大学在物理方面的师资力量很强,除了普朗克和爱因斯坦,还有能斯特、劳厄、迈特纳等大牛,从经典力学到相对论,从热力学到原子物理学都有讲授,——只有爱因斯坦没有固定教学任务。
然后有一场面试前的讲座。
“你确定就穿这一身衣服?”
普朗克问。
“有什么不妥吗?”
薛定谔说。
“柏林大学的教授讲课都穿西服之类的正装。”
普朗克说。
薛定谔摸了摸自己的夹克:“这一身也很正式,我在苏黎世大学就这样。”
“好吧,”
普朗克说,“你果然和爱因斯坦在礼仪方面很相近。”
说起来,薛定谔的讲课水平很高,在二十世纪初一众物理学大神中,估计最少也能排进前三。
柏林大学选他来做理论物理学教授,应该也看中了这一点。
不过薛定谔在衣着方面的确不拘小节,不仅上课,就算是去索尔维会议这种很正式的学术论坛,他也是相当随便,还因此被最看重礼仪的狄拉克批评过,——谁叫狄拉克来自英国哪。
柏林大学里有个很有名的例子:薛定谔某次没有准时出现在课堂上,学生们就展开了一次搜索活动去找他,结果发现是保安拒绝让这位邋遢的“招摇撞骗者”
进入校园。
学生们好不容易才让门卫相信他的确是薛定谔教授先生,而学生们正在等他上课。
——
简单的面试后,薛定谔便要赶紧前往美国开一系列讲座,李谕也顺便返程。
美国人肯定是相当欢迎欧洲的大咖到访,一下子给薛定谔安排了三十多场演出,那些名校几乎要转个遍。
薛定谔顿时有点头大:“看来这钱也没那么好赚啊!”
随着他的一圈演讲结束,美国的物理学界几乎因此达成了一种共识:波动力学就是最好的量子理论版本。
海森堡、玻恩等人知道了一定会很不服……
李谕早就在美国名校演讲了好几轮,所以没有陪同,而是直接去了纽约,找到摩根家族的白星航运公司买了几艘有些旧的小轮船,付钱让他们托运去上海港。
自己则沿着铁路先到了西海岸。
离开前,李谕参加了一场美国天文学会在威尔逊山天文台举行的年会。
会长海耳给李谕安排了一场演讲,主要是讲讲大家比较感兴趣的白洞、暗物质等等。
这些已经算是比较常规的东西,李谕在欧洲也讲过几次,而美国这边的科研氛围相比欧洲轻松一点,就当给大家聊天了。
海耳听完后说:“您的意思是,如果人要通过白洞,很可能超过光速,所以其实它并不可能存在?”
“目前的理论能够推断的就是这样子,”
李谕说,“迈克尔逊教授也在场,您一定明白这代表什么。”
迈克尔逊说:“我测量了一辈子光速,还从未见过光速发生改变。”
李谕说:“就算超光速存在,它也必定不能携带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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