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奇脸上略有笑意,也摁手示意坐。
待考生们坐下,候命官员又朝门外挥手示意,进来了三个人,将三幅写好的字摊开,悬挂在了梁上,梁上本来就有书院授课时用来挂字画的位置。
三幅字正是出好的字谜,风格各异,字迹也不同,显然就是卢吉隗三人写的,但大家分不清哪幅是哪个写的,考生们几乎都没接触过三人的墨宝。
每幅上面都是十道字谜,三幅总共三十题。
候命主官则点燃了一炷香,插在了临时摆放的香炉内,同时大声宣布:“比照谜题抄写,一题一答,不得混淆不清,否则答题判做无效。
限时一炷香,若同时交卷,判答对多者胜出。
若答对数量一致,判先交卷者胜出。
一炷香尽,未交卷者视作弃权,不纳入批阅范围。
大家都是舞文弄墨之人,规矩想必都懂,无须我过多解释。”
话毕挥手用力一切,喝道:“开始!”
一群考生立刻忙碌了起来,纷纷往砚台滴水研墨,同时审视悬挂的谜题。
包括坐在前面的乡试六魁,都不再留心州牧大人的脸色,而是专注于解析谜题。
相对来说,他们六个是比较有压力的,盛名所累,这场急智比试若是太过不如人的话,会很尴尬。
卢、狄、鱼三人则在台上交头接耳,低声谈笑着什么。
研墨中的许沸不时看向庾庆,两人约好了暗号的,他想看看号称擅长字谜的‘士衡兄’是如何一一破解的,结果又发现了不对劲,发现庾庆又一副心不在焉东张西望的样子,和其他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许沸心里顿时有些没底了。
庾庆也在研墨,见到香炉里的烟起,那飘摇乱摆的姿态令他心弦紧绷,不由东瞄西瞄,不时看向微风偶入的窗外。
待发现有考生已经提笔蘸墨了,已经开始打草稿了,他顿时有些心急了。
看到大堂那张桌上堆积的灵米,还有摆放的那瓶点妖露,他终于把心一横,硬生生做出了冒险举动。
放下手中墨块,趁着窗外有微风吹入,两指忽扯一张白纸,暗中运功甩了出去。
白纸唰一下飘起,庾庆一副情急起身的样子,两手连扑带抓,触纸的指尖连运巧力将纸张连连触飞,外人看去就是风把纸给吹跑了的样子。
不时观察庾庆的许沸错愕,他就坐庾庆旁边一桌,虽也感受到了外面吹来的微风,但是有这么大的风吗?
他不禁怀疑,这位‘士衡兄’所谓的有把握拿第一,不会是想玩这手偷看别人的答题吧?
转念又否掉了这个念头,才刚开始,附近的人还在思索谜题,应该抄不到什么答案才对。
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点想多了,应该也不至于用如此低劣的手段抄袭才是。
一群坐着的学子中,突然有人起身连扑带抓搞出那么大的动作,上坐的卢、狄、鱼三人不是睁眼瞎,自然是看到了。
();() 庾庆起身连抢两步才抓住了飞出的纸张,才尴尬着点头哈腰赔罪的样子坐了回去。
前面一桌的考生差点被他给撞到了,附近注意到的考生哪怕带了镇纸的也都下意识伸手按住了桌上纸张,都受到了庾庆动作的影响,下意识怕风吹走了自己的纸张,虽然只是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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