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奚昭偶尔会觉得月问星有些怪。
但转念一想又正常。
她在月府住了一年多都闷得慌,而月问星可是飘荡了一百多年,且连个说话的知心朋友都没有。
恐怕无论放在谁身上,多多少少都要受些影响。
她敛下心头异样,问道:“你和月郤好像不大亲近。”
“自小就是这样。”
月问星似乎记不大清以前的事了,费劲想着,说话也慢,“小时爹娘平日里忙,便让月郤带着我。
我俩合不来,三天两头地吵。”
奚昭心想,这是挺合不来的。
都要人命了。
她擦完手上的最后一点血,道:“你再靠近点儿,脸上也沾了有血。”
月问星倾过身子,发丝垂落。
奚昭捉住那绺碎发,替她压至耳后,然后用帕子擦拭起脸上的血点。
和手一样,她的脸也冷得冻骨头。
饶是靠近烛火,也没有变热分毫。
拭净颊边的一点血,奚昭忽道:“听府里的人说,你是生了病——是很严重的病吗?”
月问星是妖,且从她使用月妖秘法就看得出,她的修为不低。
她实在想不出什么病能让修为颇高的妖族丧命。
月问星神情恍惚,颠三倒四地喃喃:“记不大清了。
好多事,都记不得。
很疼,不想记起来,记不得了……”
奚昭一把捧住她的脸,打断呓语:“月姑娘?”
月问星忽然清醒过来。
“奚昭,”
她百般信赖地看着眼前人,“兄长说我可以和你做朋友。”
“哪个兄长?”
“月楚临。”
奚昭好笑道:“你要交什么朋友,又想和谁交朋友,难道不应该是你自己的事?怎么还要等着他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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