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哄道“别怕,没事,我只是想一下你的伤。”
那幼童却越捂越紧,仅露出一只漆黑的大眼睛,流露出一阵惶恐之色。
但这惶恐又不像是害怕被他打,倒像只是怕被他发现什么。
着这小半边脸蛋和一只眼睛,谢怜忽然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孩子,微微眯眼。
见他脸色极为难,戚容道“太子表哥,这小不死昨天坏了你的大典,我帮你出气。
放心吧,我留了分寸,死不了的。”
果然,他抱在怀里的这个孩子,就是昨天上元祭天游途中,从城楼上掉下来的那个幼童
难怪谢怜越他越眼熟,这小孩儿甚至连衣服都没换,仍是昨天那身,只是因为经过拳打脚踢和拖地疾行,比昨天更脏了,完全不出来是同一件,更不出来是同一人。
谢怜忍无可忍地道“谁告诉你我要出气的关这孩子什么事又不是他的错”
戚容却是振振有词,道“当然是他的错。
要不是他,你怎么会被国师责骂”
这一波闹得厉害,四周围观的行人越聚越多,窃窃私语。
恰巧,这时慕情也走了上来,戚容扬鞭指他,神色不服中带着一丝戾气,道“还有你这个下人。
这人一就知道不安分守己,若是你现在不好好治治,将来他迟早要翻天踩到你这个主人的头上。
我帮你教训他,你反倒护着他,告我的状。
现在姨父姨母把我逮着一顿好念,还没收了我的金车。
表哥,那是我的生辰礼我盼了两年多的”
慕情不阴不阳地扫了戚容一眼。
谢怜气极反笑,道“我不需要你这样为我好。
你究竟是在给我出气,还是在给你自己出气”
“”
戚容道“表哥,你为什么对我说这种话那我向着你,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谢怜跟他说不通,道“戚容,你听好了,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动这个孩子一下。
一根手指也不许,听到没有”
这时,谢怜脖子忽然一紧。
他正在气头上,微微一怔,低头一,只见那幼童把脸埋在他怀里,两只手紧紧圈住了他的脖子。
谢怜感觉他颤得厉害,以为他哪里疼,忙道“怎么了”
那幼童身上混着泥土、灰沙、鲜血,肮脏不堪,尽数沾到了谢怜的白衣之上,谢怜却浑不在意,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沉声道“没事。
我现在带你去大夫。”
那幼童不答话,却是将他圈得更紧了。
死死地不放,仿佛抱着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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