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南煜听蒙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讲理的。
“柴叔!”
杨臻在不远处的房檐上驻步转身,喊道,“一路风尘仆仆,坐下喝口茶,看我表演吧!”
柴赓哼了一声,调头往石凳上一坐端起茶杯灌了一口,哼着小曲仰头看着杨臻满天飞,看着看着就忘记喝茶了。
茶杯还举在面前,却忘了往嘴上送了。
他心下感叹:幸好没上去献丑!
杨臻轻功着实了得。
柴赓看他来去如箭,起落似燕,矫健轻盈,实在精湛。
他平日也见过些江湖中人,却也没见过谁能有这般让人惊艳的轻功。
看着杨臻往来的身影,他不禁想到了江湖传说中的“盗灵”
鸿踏雪。
江湖有此一言:盗窃如灵似鬼,鸿雁踏雪寻梅。
说的便是“盗灵”
鸿踏雪和“窃鬼”
雁寻梅。
传闻盗灵师承于更具传奇色彩的人物“西域云中燕”
。
盗灵的轻功独步天下、举世无两,尤胜其师。
盗灵常常往来于集珍聚宝之地,但凡是他看上的东西,用不了多久那便是他的了。
像盗灵这样拥有江湖公认称号的人,要么德高望重,要么恶名昭彰,要么神秘无比,而盗灵属于第三种。
他虽说是个出了名的盗,但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再者他偷的东西都是他觉得有意思的东西,寻常金银财宝他反倒未必看得上。
江湖中鲜有听谁说正面见过盗灵,更多的说法是,盗灵体态轻盈,身量纤纤,来无影去无踪,实在神秘得很。
杨臻动作干净利落,很快就把最后一条喜布挂在了檐上。
他长呼一口气,叉腰点立在檐角上,环视四下的宅院,挑眉心想:逛遍了整座宅院都没碰见那个“嗔儿”
,到底有没有这人?没有便罢了,真有的话就可怜心柔嫂嫂了。
如此这般杂七杂八地忙了两天,在寿辰正式开始的前一日晌午,总是忙活了个一切就绪。
去了兵部两天多的闻南曜也回来了,虽说他和柴赓都属兵部隶下,但他这个舅子和姐夫却鲜有来往,见面道了几句干瘪的寒暄后便各顾各的去了。
天黑入夜时,杨臻盘腿坐在后院的一棵大槐树的横杈上吹着他那墨青色的长笛,这墨笛的声音并不是平常的笛声一般清亮,反倒有些萧的低幽。
笛曲巍巍扬扬,如山似峰,总让人觉得若是换把古琴来演奏会更合适些。
树下有个石桌,石桌边围坐着潘峤和闻南煜。
闻南煜伏着身子趴在石桌上,他只觉得好听,但说不出门道。
潘峤则不同,他一手托脸,一手在桌边上打拍,眯着眼享受着,待杨臻吹奏完一遍,问到:“这是琴曲吧?”
();() 杨臻点头。
这便是先前他提过要给潘峤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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