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却不附和了,只伸着筷子道:“娘,要肉。”
龚氏一筷子把她的手打掉,道:“我的祖宗唉,你眼怎么就这么好使,我就搁了一点,倒被你看见了。”
说着便把一块又大又肥的挟给了沈四河,又挑了一块小点的稍瘦一点的挟给了青贮,这才把一块更小的挟给了青芒。
青芒扁了扁嘴要哭,终于架不住肉的诱惑,放进嘴里恋恋不舍的咀嚼着,一脸的回味。
沈四河咳了一声道:“把菜给爹他们端——”
话没说完,龚氏重重的把筷子一摔,登时就分道扬镳的摔到了地上。
吓的青芒连咀嚼都忘了,只呆看着龚氏,青贮却吓的哇一声哭起来。
沈四河便乖觉的闭了嘴,道:“你急什么,我不过是一说……”
说都没说完呢:“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干吗发这么大的火,看吓坏了青贮。”
();() 龚氏这才道:“别说就那么一小块肉,还是我大哥着人送来的,就是有,我也不给两个老不死的送去。”
沈四河急的直跺脚:“胡说什么呢?看被爹娘听着……”
龚氏冷笑道:“听着就听着,他们敢做,我为什么不敢说呢?这是叫我看见了,没看见的时候,还不知道往老大那边偷着运了多少好东西呢。
我就说老两口子天天唉声叹气,假装这也吃不起,那也吃不起,见天的跟着左邻右舍在这哭穷,敢情都是私藏下来便宜了别人了。”
沈四河道:“你又没看见……”
龚氏道:“我今儿可是看的真真的,青玉拿这么大个盆,拿走了两棵酸菜……这总不是唬人的吧?”
沈四河哭笑不得:“不就两棵酸菜吗?那本来也是娘自己腌的,你要是想要,我就去娘屋里端去……二十棵都行。
再说了,在娘那里放着,你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就取去,不比他们拿来拿去的方便多了?”
龚氏啐他一口道:“我只是说这个理,谁稀罕那一缸酸菜。”
声音终于消停了下去,哄好了青贮,龚氏接着给青贮喂饭,道:“你也别太老实了,好事便宜事不能总让别人占,咱们竟去个吃亏的,要我说,不如让老两口子单过算了。”
沈四河没吭声,半晌才慢吞吞的道:“要是分开,那可就得分家了。”
龚氏脱口道:“分就分,我情愿分开过,图的就是个清净。”
沈四河道:“分了家,咱们可一年得给爹一贯钱呢。”
沈四海家是早分出去的,一年到头,可是一文都不差。
如果他们也分开过,就得按照这个规矩来。
龚氏张了张嘴,悻悻的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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