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北铁骑和启东守备军双线支援,在阒都门口拦下了边沙部的继续深入,可是故土虽收,被屠杀的城却已经成了空城。
厥西后续补发的救济粮,就是中博六州的粮。”
沈泽川倏忽站起身,他立在昏暗里,没有说话。
萧驰野心里也一片冰凉,他和沈泽川曾经做了那么多的假设,却从来没有想过,中博兵败还可能是为了填补后方空虚的粮仓,替花思谦和陷在国银追查困境里官员们还债。
“那是十几万人,”
沈泽川木然地撑着桌子,着前方,哑声说,“那是那是四万将士的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泽川被这些话打得措手不及,他用了六年的时间,说服自己这些人可能是死于权争。
这些鲜活的人,这些年轻的命,他们都像纪暮一样存在过。
端州是第一道门,他们死得那样惨烈,茶石天坑里回荡着的歌声是沈泽川这辈子的梦魇。
中博兵败,受害者无数。
战死的将士无人收尸,血水淹没了幸存者的梦境。
杨诚在这压抑的气氛里抱头,说“这次填充军粮,我是真的怕了。
中博尚有营救之机,离北却只能靠落霞关作为支援。
边沙骑兵一旦攻破离北,我就是千古罪人”
“中博兵败,边沙骑兵来得那么巧悍蛇部调兵南下不是偶然,而是他们是收到了消息。”
萧驰野齿冷。
那么这一次悍蛇部与萧既明在鸿雁东山脉相遇,也绝不是偶然。
阒都、中博、离北,甚至是启东,到处都有人在替边沙十二部传话。
他们养着边沙十二部,就好像养着一条饥不择食的豺狗,必要时候就放它入境,把擦不干净的痕迹都吃掉。
“我不知道中枢里还有没有人在做这样的事情,”
杨诚恐惧地说,“但是这次真的好险国库已经有了存蓄,户部的账内阁也在严格审查,再放边沙骑兵入境就是卖国。
我不知道我不敢赌,我的私信有人监察,我只能通过驿报告诉阒都”
“你既然想要告发魏怀古,”
沈泽川猛地提起杨诚,“你为什么急发驿报的时候还要挂户部的牌子这封驿报入了阒都,第一时间就会落在魏怀古的手里”
杨诚抓不稳茶杯,在瓷盏摔碎的声里颤声说“不是、不是我挂的明明是刑部的牌子”
沈泽川一愣。
杨诚也面露畏惧,不可置信地说“这封驿报若是落在魏怀古手中,我就必死无疑我知道刑部尚孔湫很有胆色,不是世家出身,绝对不会替魏怀古拖延隐瞒,所以临发前再三确认,我挂的是刑部啊”
“入套了,”
萧驰野一把扶住沈泽川,眼中凶戾,“这次不是魏怀古干的,魏怀古收到驿报,便知道已经有人过了内容,这就是无声的胁迫,他必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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