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夏见雪心思不同的是傅柳。
傅柳还很好奇这个节骨眼上,谢珏为何要把他已有意中人之事爆出来。
难道不怕渊帝一时兴起,非要把人拉来见见可怎么办?
自文德殿出来,傅柳对于前上司还有些许敬畏之心,不如对着谢潇那般亲切。
回重州殿的路上还想着,今日夜里还要利用七皇子的身份让御膳房的老魏为她加班做个夜宵,再命谢砀去偷一壶御酿。
八皇子送给谢潇的酒已经快被她给喝光了,就在傅柳考虑着用些什么酒给灌满蒙混谢潇时,忽听前头谢珏问她:“最近,可有麻烦?”
他是暗指假扮身份一事可有人起疑。
傅柳回神,习惯性走在他身后,摇摇头回禀道:“我平日里都不出门,中书那边是不敢过来催着上值的,可太后那里已经来传了多次了……”
傅柳悄声道:“我不会打马吊。”
谢珏笑了一声,道:“皇祖母再来唤,你就说你在学一种新的游戏叫双陆,来日学会了好教给她,她便不找你了。”
傅柳“哦”
了一声,正想着回去要不要真的学一学双陆时,视线里恰巧看到长公主等在前头。
“你们聊。”
傅柳同谢绮套不来近乎,闪身便撤退了。
谢珏看到长公主时长叹一口气,这还是第一次有些惧怕见到自己的亲姐。
果不其然,谢绮就过来追问:“你方才在大殿上说,你已经有了意中人?”
谢珏道:“是,我就是说给你听的。”
“今后娶亲也好,不娶也好,长姐你就莫要再插手了。”
谢绮替夏见雪感到不平,本是想来劝说再订个婚期的,岂料,谢珏一张口就给回绝了,还命她今后都不许再管此事?
“我知道,那景妍给你添了不少堵,今日参与弹劾的诸位大人也都被都察院给盯上了,父皇恐怕又要借此之名再查抄一批贪官,此事牵连甚广,也全赖你长姐识人不察。”
谢绮堵住他的去路,最后道:“可那夏姑娘是真挺不错的,你确定不再考虑?”
他咬牙,“长姐,若说你管理家宅很有一套,但你看人的眼光却忒差了些。”
谢珏气闷地看了看天,将她扯入一个无人经过的甬道:“那夏见雪心机颇深,今日明看是来帮我的,实则是给我下套的,她可是私下里对你说什么了?真不知我谢珏有什么好,总有人前仆后继的想来沾染。”
谢绮想起了夏见雪在国公府中“两人早已两情相悦”
的说辞,又想起了殿中谢珏将夏见雪的话堵回去一事,方知自己又被人利用了。
“成,今后你的婚事长姐我不再过问。”
谢绮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忍不住好奇起来:“你喜欢的姑娘是哪家的?不如先让我见见?长姐替你把把关?”
谢珏一提起把关一事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冷哼了一声,连一个字都懒得说。
……
养伤的日子过得飞快。
太子别苑这里,谢潇被一群下人侍奉的无微不至,再加上两名大夫的精心调养,以及谢珏源源不断的购置来的各种良药,谢潇在半个月之后,已经成功解下了固定的绷带,沈知秋嘱咐她可以尝试下地稍稍活动一会儿。
谢潇在榻上躺了十几天,身体僵化无比,这对于从前做什么事情都马不停蹄的她来说无疑是莫大的煎熬,刚得了允准能下床活动,她便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多走走。
“姑娘您慢着点,沈大夫说您肋骨的断面虽然不严重,但还是要避免剧烈活动。”
果不其然,谢潇白净的脚掌刚一沾上地面,她就觉自己双腿软难以支撑,眼前也随之一黑。
即将跌倒之际,她下意识以为自己又要受伤了,可下一秒,整个身子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错,重了些。”
是刚刚赶回来的谢珏,披风外袍上还沾染着瑟瑟秋意。
他颠了下怀抱感受着她的重量,笑道:“看来最近养的不错。”
“三哥,你回来了。”
谢潇一只骨折的胳膊还吊着,只得抬起另一只手肘抵着谢珏的胸口往外推,“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