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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克丽斯汀的孩子,但该隐并没有遗传克丽斯汀的体弱多病,他早就问过女仆,该隐最近似乎刻意的熬夜和吹风,那么,这个结论根本就是显而易见的。
自己的小聪明被拆穿的恐慌比不上上条那没有什么语气的口吻,该隐立刻就慌了神,他一把拉住上条正按在他颈边的手,金绿色的眸子里满是不安:“医生,你生气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我没有生气。”
看到孩子一脸后悔和害怕,上条只能放柔了语气,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看到孩子依旧执拗的注视着他的眼睛,上条内心有些不忍,禁不住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
“我没有生气。
该隐少爷。”
他重复着,笑容温和而轻柔,没有一点敷衍和欺骗,“我永远不会对你生气的。”
因为在一连串的悲剧中,只有你是最无辜的。
“那就好。”
早熟的少年眼底里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不肯放开上条的手,“医生……只有你是看得见我的……只有你对我好……如果你生气了的话……我……”
他似乎说不下去了,拉着上条的手颤抖了一下。
上条没有抽出手,他已经可以确定少年只是着凉了,热度也不很厉害。
现在的症状,不过是因为发烧而全身乏力罢了。
想到小时候吉贝尔生病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没有安全感的样子,他的表情更加柔和了几分,抚摸着该隐的手愈发轻柔了。
感觉到肢体接触传递来的安慰,黑发的少年虚弱的笑容更加明亮了:“我就知道医生你最好了!”
“照顾你只是我应该做的,该隐少爷。”
“可是你是唯一一个会和我说话的……”
该隐立刻辩驳了起来。
“家庭教师们也会。”
“他们不一样……他们只会上课,除了上课什么也不说。”
“那是因为他们的职责只是上课而已。”
“可是你也只是医生!”
该隐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女仆们也是!
园丁也是!
管家也是!
他们除了叫我吃饭叫我睡觉根本不会和我多说一句!
他们就好像看不见我一样!
就连父亲也……咳咳……咳咳咳……”
他说得太急,一口气没接上马上大咳了起来。
上条动作很快的扶起了少年的身体,一手轻拍着他的后背,一手拿过桌边的水杯凑到少年嘴边。
一口水下去,该隐总算不咳了,看着他满是汗水的涨红的脸,上条眼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滑过了克丽斯汀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