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少女皮肤细嫩柔滑,方才被水溅到的地方已然开始泛红。
府里的绣娘给下人做衣裳显然也不大上心,她的衣袖明显宽了一大圈,细腕被裴渡拉起时,那衣袖便堆叠到底下,露出她一大截皓腕来。
裴渡又轻易瞧见了祖母所的那道伤疤,大约一个指甲盖大,在莹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谢栀见他盯着自己的伤疤瞧,担心他觉得丑陋,急忙退后两步,将衣裳放好了。
她皱眉看裴渡,裴渡却没来由得了一句,
“当初在扬州时,也没见你受这么多伤,怎么到了这,多灾多难的。”
也许是她和裴府犯冲吧,谢栀不敢出来,只在心里道。
裴渡叹口气,重新坐到椅上,表情又冷淡下来。
“回去之后,把《裴氏家规》好好看上几遍,学一学什么是做奴婢的本分,这次看在你伤还没好,便饶你一次,若再有下次,按家规处置。”
谢栀闻言,心中又是一沉,原本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
原本以为裴渡经过这次的事后,多少对她会有些不同,可没想到,兜兜转转,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依旧是一道鸿沟。
“奴婢知道了,定然会好好学规矩的。”
谢栀语气未变地开口。
“哦?是吗?”
“当然,奴婢是大饶奴婢,学好规矩也是奴婢的本分,这样才能好好伺候大人,之前是奴婢不识抬举,大人勿怪。”
谢栀罢转身,临走之际又听裴渡悠悠道:
“到这,我突然想起——想起上次回来时,你亲手做的荔枝膏水倒是不错。”
谢栀一愣,好半晌才想起裴渡的是他刚回来时,周嬷嬷领着自己去仰山台那回。
可那次的食盒是周嬷嬷直接给她的,是她亲手做的,也只是为了好听些而已。
谢栀自己哪里会做什么荔枝膏水?摘荔枝她都嫌麻烦。
她心情不佳,敷衍道:
“今日太晚了,大人若想喝,奴婢明日再给大人做吧。”
“果然不是你做的。”
裴渡凉凉道。
“什么?”
谢栀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个时节了,有荔枝吗?”
谢栀尴尬站在原地,正想辩解自己忘了,可看裴渡那笃定的神色,想的话也被重新拆解入腹。
“大人别生气,您想吃的话,奴婢明年会好好学的。”
“罢了,饶你一次,那就,明年再做吧。”
裴渡见茶晾得差不多了,重新端起,细细品着,坐在原地又出了一会儿神,也再未动过桌前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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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离星便一如往常地过来给谢栀送药。
“这两日多谢你了,离星,我已经快好了,你也不用常常过来,我实在过意不去。”
谢栀喝完最后一口药,将碗放进食盒郑
“没事,姐姐这里安静,我乐意在这多待会呢。”
“怎么了?”
谢栀看出离星脸上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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